费继年连连摆手,往常能言善辩的他,结结巴巴道:“不行,万万不可,大将军,我费继年年纪其实不小了,又是西塞出身,自当先立业再成家。”
赵阙纳闷问道:“先成家,关你立业什么事?要是有大把的战功等你,莫非,我们还安排不了你的妻儿?况且,成了亲,多生几个大胖小子,如果咱们全部战死了,也好有人为我们守灵。”
费继年顿时不知该说什么了,大将军都催促了,难道他能忤逆大将军的意思?
“唉,此事说下去,让我难为情,怎么说呢,大将军。人家是过惯了太平日子的良家女子,咱们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厉鬼,并且,现今又有种种事情脱不开身,一旦我由于这事暴露了,把大家全牵扯出来,费继年百死莫赎啊!”
瞧他神情坚定不能动摇,一口拒绝,不管那位良家女子,再怎样的深情,已不是寻常人的费继年,决定不与其产生一文钱的干系。
项阳唉声叹气,“都怪我。”
“啊?怪项大哥什么事?”费继年不解。
项阳喝了半碗酒水,不慌不忙的吃了几口菜,方解释道:“我应该知晓到此事,马上将你逐出云雀,令你以清白身,和人家良家女子成亲,再给你们一大笔银两,这样,我们心里好受许多。”
费继年抓起一坛酒,等项阳把剩下的半碗酒水喝干净了,再为其倒满:“项大哥,我们实则不能离开云雀,自从离开了西塞,我们的性命就与云雀绑定在一块了,一朝走了,真就成了一只孤苦伶仃的雀儿,无依无靠,不如死了痛快。”
他说到点子上了。
赵阙沉吟少许,默默端起酒水,示意大家一块饮尽。
众人捧碗,咕咚咕咚喝干净。
丁点不嫌弃,酒水冰凉。
“你是如何跟人家良家女子结识的?”赵阙问道。
费继年道:“回大将军,她丢了钱,我恰巧从她身边路过,帮她找回了钱,一来二去,便熟识了。”
赵阙点点头。
他当然明白,费继年心中也想认识位女子,毕竟自西塞到景树城,他其实一直在军中,严格的军纪,又令他们孤身一人,只知沙场厮杀,不知儿女情长为何物。
“倘若你已有决断,万事皆定,我一定不会忘记兄弟们。”
林经相的情绪稳定许多,端起酒碗,“来,大家敬大将军一个,作为咱们大夏的百将之首,能与咱们坐在一起,喝酒吃菜,实乃咱们大大的荣耀!”
众人捧碗站起。
赵阙呼了口气,一手端起酒碗,站起身。
“兄弟们,咱们皆是过命的交情,有些话不必说,我嫌弃你们说了,咱们之间的距离疏远了,我绝不想跟兄弟们的感情疏远,毕竟,赵某如果解决了伤势,天下的版图,必将因你我,改变!”
“来,干了!”
“干了!!!”
众人,豪迈饮酒。
爆竹声似乎成了难以抵挡的声浪,当夜幕降临,明月与无数星辰闪耀,一浪接一浪的涌来。
过年时分,听爆竹声,就算什么都不做,亦能感受到过年的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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