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沉思一会，立刻给陈歌打电话，“陈导，帮我找身小丑演出的服装，我晚上要做功课，免得对着镜头出丑。”

陈歌痛快的答应，很快，有人登门，给云卷送来量身花红柳绿的服装。

偏生两个孩子吵着管云卷要妈妈不睡觉，云卷索性穿上小丑服饰，扮个鬼脸给儿子看，泽蕊惊奇的瞪大了眼睛盯着爸爸，看了一会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泽希倒是不哭，抱着云卷的腿嘟哝，“爸，爸。”

云卷高兴的抱起泽希，“儿子会叫爸爸了。”

妈妈听到泽蕊的哭声，忙过来抱起泽蕊哄着，一边责备云卷，“看把孩子吓的，快把那身衣服脱了。”

孩子们没见过小丑，大约是把云卷当成坏叔叔了。云卷无奈，只好暂时换下衣服，哄着孩子睡下。

夜深了，家里人都去睡了，云卷自己换好衣服对着镜子练习，脸上的表情只能通过眼神和嘴巴说话来表达，要想观众笑，必须配合夸张好玩的肢体语言，云卷一遍遍练习着，总也不满意。

次日，告诉妈妈帮自己照顾孩子，云卷驱车赶往拍摄现场，陈歌早早的就到了。

见到云卷眼睛里布满血丝，陈歌关切的问，“你呀，晚上练习到几点？不用太拼命，这个镜头可以来个快放，就是给你练习用的，不怕，演不好下次再来。”

云卷忐忑不安，“我发现问题了，自己在家总是找不到感觉，不能让观众骂我啊。”

陈歌拍着云卷的肩膀，“小丑跟你以前演过的都不一样，首先需要放松心态，想象下你是观众，看到什么样的表演会笑，然后就自由发挥。”

先拍的是其他演员戏，云卷还有时间琢磨，观众喜欢什么的表演呢？最简单也许是看到身边的路人甲出丑了，比如走路跌一个跟头，做事反应慢三拍什么的，总之是看到小丑会觉得自己生活美好，从而获得一种巨大的心理满足。

就是这样，云卷有主意了，不过这样的表演完全颠覆了从前帅气迷人的形象，变为观众的取乐对象，以后人们看到自己会嘲笑吗？

心潮起伏，云卷做着思想斗争，不想演现在可以推了，可惜的是从此后只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在银幕上出现了，自己当真要藏在家中带孩子吗？孩子很快就长大了，晓静有工作，自己一个人太枯燥了。

演了才知道结果，云卷下定了决心，没有人随随便便就能演好，包括不起眼的小丑，自己要努力。

到云卷了，换上衣服，云卷出现在镜头前，向大家微笑，陈歌马上叫停，掏出镜子给云卷看自己的装扮，只见镜子中的云卷，鼻子是红红的，脸上涂满五颜六色的油彩，露出眼睛和嘴巴，云卷不明所以，“陈导，我知道自己的样子很丑。”

陈歌笑了，“我不是让你看脸蛋丑俊的，我的意思是你脸上表情别人根本看不到，所以出场就要有肢体表演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以前你一个微笑就可以秒杀观众，现在不行了，明白吗？”

云卷用心的听着，这是陈歌在告诉自己不需要很多脸上表情的变化，以夸张的肢体语言为主，点头表示听懂了，重新开始，两个短短的镜头云卷出场了十几次，脸上的肌肉都笑僵硬了，陈歌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卸了妆，云卷舍不得走，就跟在陈歌身边看着，陈歌忙中抽闲，对云卷说，“第一次演小丑，表现真不错，那些悟性差的演员要浪费要一天的时间。”

云卷有些感慨，“陈导是特意鼓励我吧？小丑还真比我想象中的难演，出彩更不容易了。”

陈歌摇头，“我说的是真心话，以后有这样的机会我都留给你，或许你可以考虑转型，走喜剧的路子，可能对外形上的要求不那么高，反而是你年龄大几岁，阅历丰富的优势就出来了，比如说演小品，我觉得你能行。演出时间短，方便照顾家庭和孩子，自己独立写剧本都可以。”

是啊，云卷眼前一亮，自己嗓音沙哑，小丑表演反而没有影响，自己完全可以在这方面从头再来。

云卷心里亮堂起来，跟陈歌道谢，急匆匆回家，泽希跟泽蕊正在玩捉迷藏，见到云卷哇哇大叫，泽蕊拽着云卷去洗手间，“爸爸洗脸。”泽希话比较少，安静的跟着云卷，小脸上写着说不出的惊讶。

云卷照着镜子也笑了，从片场走的急脸上的油彩带着就回家了，忙把脸上洗干净，陪着孩子捉迷藏。

手机有短信响起来，是许晓静的，要跟自己视频，看看两个孩子。

云卷打开电脑，许晓静生动的笑脸出现在眼前，见到妈妈的模样两个孩子争相恐后的扑上来，泽蕊叽里咕噜嘟哝，“妈妈，抱抱。”泽希则是酷酷的看着，两手别扭的环胸，想要亲下妈妈又不敢的样子。

那可爱的笑意盈盈的眼睛诉说着离别的思念，云卷嗓子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只问了句，“在那边怎么样？习惯吗？忙不忙？别太累了。”

许晓静眼睛湿润了，先哄女儿，柔声道，“泽蕊，妈妈想你了，过年时妈妈休假回家。”泽希挤过来冒出一句，“妈妈，快回家。”

妈妈过来看一眼许晓静，低头擦擦眼角，哄两个孩子，“泽希，泽蕊，跟姥姥到园子里玩去。”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拒绝，“不，我们找妈妈。”

叫的许晓静心里越发难受，盯着孩子的小脸回答云卷，“这边有早过来的同事带着我，工作比较忙，好容易出来我尽力学习人家比较先进的经验，就是晚上想孩子，你呢？两个淘气包够你忙的吧？”

许晓静没有说出口的话是，最不放心的就是云卷了，几乎夜夜梦到云卷愁眉苦脸的诉说，“晓静，回家吧，回家吧。”

云卷打起精神，笑着跟许晓静娓娓诉说自己拍摄小丑的经过，听的许晓静兴致盎然，末了云卷兴奋的介绍，“晓静，家里一切都好，不用记挂，我除了带孩子，也找到适合自己的事情做，就是像陈歌说的那样，转型，走喜剧路线，彻底摆脱对外表的依赖，我会重新起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