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晔苏尽力压抑着自己
“西门世,她人呢?”
“混账!我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坐在首位的老者把一旁的茶杯朝西门晔苏丢来,他躲都没躲,任自己的裤脚被打湿
一步一步走进,整个大厅的温度都降了下来,那几个分舵主也都有些岁数了,此时也不得不感叹一句,门主这气势,真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要不是现在气氛不对,他们这几个做属下的,都要俯首了
“西门世,你该知道,我答应留在这里,不是什么狗屁血浓于水,原因你心里清楚,而现在,你又扣下了她,你的曼陀岛是想灭在我手里么?”
“西门晔苏!你特么犯什么混!你有什么证据是我抓了她?”
他浑身的寒意快要把自己吞噬
靠近他,迅速出手,直接把老人从座位上揪了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慌了
站在后面的西门余已经向西门晔苏举起了枪,四位舵主也都站了起来
“门主,千万不要冲动啊,族长可是你的爷爷啊!”
都在小心翼翼地打劝着西门晔苏
掐着西门世脖子的手没有因为他们的话松开,反而越来越紧
西门世根本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因为那个女人对他动手,他更没有想到他竟然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杀意,他想杀了他!
“西门晔苏!你再不放开族长我就开枪了!”
西门世的脸色发紫,呼吸也逐渐困难,至少现在,在死亡面前,他感受到了一丝惧意!
但他久居高位,又怎么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对一个小辈面前认怂
竭尽全力地说出一句话
“西门——晔苏,有,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她也会,永远,永远死去”
呵,威胁他?
一把把他拉近
只伏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老者的眼神微震
只是片刻,赶忙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点头,他在告诉他,他愿意,他愿意放了那个女人!
只要,只要他闭嘴!
砰--
身子重重落地,西门世本就一把骨头了,哪能受得了他这么折腾,大口的喘着气
“说,她在哪?”
揉着脖子的西门世,眼里顿时布满了狠辣
“西门余,开枪!给我把他的手废了!”
西门余更是立马会意,正要扣下扳机
眼前一花,手里的枪就不见了,不!那把枪正在指着自己!好快,真的好快!
心惊他的变化的同时,也不敢再动作
“门主,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老东西不说,那你肯定知道,带路”
刚被扶起来的西门世,正想让他别答应西门晔苏,还没出声,一颗子弹直直从他耳旁擦过
真的是只差一点儿!
“不要一次次地挑战我的底线,族长”
他的话,终于没人再反驳了,所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西门晔苏拿枪指着西门余的后脑勺离开
“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西门世瘫在椅子上
而在西门晔苏去往私牢的路上,已经有个高大的身影靠近了那里
“什么人!”
守卫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黑色身影,戴着帽子,看不清脸,但是两个守卫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个男人,十分危险!
还没上前一步,他们的生命就永远定格在此刻,他们捂着正在汩汩冒血的脖子,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还有,他手里的扑克牌
私牢的所有守卫都是通过精挑细选的,各个身手了得,可是此刻,却死在了扑克牌下
随着两道身体落地的声音,黑色的身影成功进入了这处看起来十分普通的院子,一眼就发现了那个杂物间的古怪
但却没有人守着
掩人耳目么?
轻轻推开杂物间的门
闻着这里的潮湿味儿,还有空气里浓郁的血腥味儿,男人皱起了眉头,加快了脚步
在这一路上,来阻拦的人不下期数,皆死在了那副扑克牌下
五十四张扑克牌,五十四条命,还有六个,不是被捏碎了喉咙就是死在了他们自己的武器之下
这个私牢的整整六十个精英,全军覆没,不是他们弱,只有他们才知道,这个男人有多恐怖,他有多么强
男人四处找寻着什么,他走遍了整个私牢,这已经是最后一间牢房了
怎么会没有?
他看着这最后一间牢房,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细细打量着这间牢房,地上的血迹有些刺眼,看起来是刚不久的血迹,可是这里,为什么没有人?
顺着血迹看去,是墙壁
伸出手敲了敲,却和普通的墙壁没什么区别!他仔细打量着这堵墙
他猛地发现,有一块砖上有一些污迹
不是自然形成的,是污迹,或者说,是血迹!
为什么只有那块砖有?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抬起了手
然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竟然按了一下
墙壁后传来的机械声让他明白,有密室!
他不敢去想地上的血是谁的,疯魔了一般,敲打着他所及的每块墙壁,想让这破门动的快点儿
他的手都已经出了血,不知疼痛一样,拼命地敲打着
终于!
大概能容两个人的宽度,墙面朝里面凹进去,然后缓缓向左移
随着墙面移动,里面的景象映入眼帘,他的瞳孔猛缩
不等墙完全挪开,他冲了进去
许多年过后,今日眼前的景象再想起时,依旧让他心如刀绞
一个隐约能看得出穿着白裙的女子靠坐在墙边,安安静静的像是睡着了,前提是忽略她浑身的伤口,肩头处的伤口还在流着血,看得出是被匕首扎的,露出的小腿处更为触目惊心,两条小腿处有着不同程度的烧伤,那些在裙子遮挡下的皮肤,还不知道有多少伤口,全身上下,要说唯一完好的地方,可能就是那张苍白的小脸了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慢慢给女子盖上,怕弄疼她,轻轻把她抱起
可是,怀里的人无力垂下的胳膊,让他愣在了原地,那帮畜生,把她的胳膊也折断了么?
一个布满歉意的吻落在女子的额头,还有,一滴冰凉的泪水
“小诺儿,我带你回家”
“对不起,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