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知。那辟毒珠乃是天子才有,大周诸王都不一定有此神药。少保兄弟,看其衣着,和这段时间相处,也不像是贵族王侯子弟。王乔烈、英夫,你们二人是他兄弟,想必对他了解。可知道韩少保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姜子说道。
姜子如此一问,倒把王乔烈和英夫也问懵了,他们二人也根本不知道韩少保到底从何而来,英夫看着王乔烈说道:“我遇见大哥时,三哥已跟大哥在一起,三哥应该知道大哥家乡何处。”
“其实我也不知。”王乔烈看着众人,回忆起当时的初次见面场景,无奈说道:“我与大哥相识,是在广陵城的会稽山。那日,大哥和嫂嫂在会稽山被火镰教的风火雷三大堂主围攻,我本就与火镰教有仇,见火镰教三堂主以多欺少,便就拔刀相助。那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后面虽有问过大哥从何而来,也曾私下询问过嫂嫂,就连嫂嫂都不知道大哥到底从何而来。”
智瑶说道:“难不成他还是从天而降吗?”
“看样子,这个问题必须要他自己来解答了。”扁雀从怀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毛笔,粘了粘嘴里口水,在王乔烈的手上写下了几副药方,说道:“老夫写方子给你,你去抓药熬来喂令兄服下。”
英夫问道:“神医,我大哥是否有救了?”
扁雀点头说道:“令兄能活,得益余他体内有神药,说他现在是百毒不侵亦不夸张。令兄原本无碍,是因为你们没有及时医治,才至病情拖成现在这般严重。”
王乔烈、英夫和姜子三人尴尬一笑,姜子羞愧说道:“差点因为我们的无知,害了少保兄弟,实在是罪过,待少保兄弟醒来,定要向他好好的赔罪。”
扁雀见王乔烈还未去抓药,愣在原地,问道:“为何还不去?还有其他事?”
王乔烈不好意思的一笑,尴尬说道:“五弟,姜子先生,你们二人身上可有银子?”
姜子和英夫各**了摸身上,两手一摊,表示没钱,姜子说道:“往日都是少保兄弟管钱,谁人都不准和他抢这差事。”
姜子伸手在韩少保身上探了探,未找到银子,把目光看向了扁雀,扁雀也道:“老夫比你等还要穷,哪有银子。”
众人再把目光转向了智瑶,智瑶无奈说道:“你们这么多男子,身上竟拿不出半分钱来,唉。”智瑶把头上的一枝金钗拿下来,与王乔烈说道:“这金钗还值些钱。我瞧了雀叔叔在你手上写得药方,竟是名贵药材,怕是要些金银。走吧,我跟你一起去,找个当铺看看本姑娘身上哪里还有值钱的全都典当掉,好给你大哥换钱买药。”
王乔烈不好意思,向智瑶抱拳行礼说道:“实在是麻烦姑娘了。”
王乔烈和智瑶二人出了山神庙,扁雀与姜子闲聊了起来,英夫去附近找些热水替韩少保润润身子。
扁雀说道:“姜子先生大名,老夫也是略有耳闻。老夫虽未涉足中原,但对中原之事也颇为关心。前些日子,听闻楚赵两国发生了摩擦,赵国开始一路势如破竹,连下两城三十三镇,原是胜券在握。却是峰回路转,一败涂地,不仅战果不存,还折损了数座城池。楚国新建新军战力强悍,至此也算打出了名堂,你兵家姜子的名气倒不如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新军有名,怕是有人从中作梗吧。”
“你识得我?”姜子奇道。
扁雀笑说道:“兵家姜子大名怎能不知,你我皆是诸子百家,自是要相互熟悉。”
“那你是医家的扁子先生?”姜子猜测道。
扁雀哈哈一笑,说道:“确是医家不错,但岂敢称呼扁子。”
“先生的妙手回春,扁子之名亦能堪当。”姜子笑说道。
“妙手回春不敢当,全是这位少保兄弟的百毒不侵体质救了他一命。如此奇人,大周恐亦难找出第二个。”扁雀说道。
姜子看着躺着板车上的韩少保,想到他又能活过来,心中自是欢喜,又想到扁雀所说的话,更对韩少保来历有了万分的好奇,心道韩少保,到底从何而来。
那王乔烈和智瑶去集市买了药回来,智瑶因自小跟随扁雀长大,也颇会医术,因王乔烈等人不懂医术,熬制煎药火候掌控不好,便就亲自动手熬来药,喂韩少保服下。
王乔烈见那智瑶熬制出来的黑乎乎草药,像是一坨黑土,却也是奇臭无比,说道:“这药奇臭,是何道理?”
智瑶白了王乔烈一眼,没好气说道:“你又不是医官,犯得着跟你解释嘛。”
扁雀说道:“令兄体内之毒,淤积于胸,需要催吐杀毒。野菊花开过客稀,野藤络树金银花。”
“啥意思?”王乔烈不解。
姜子说道:“还请姑娘替少保兄弟解毒。”
智瑶把那熬制好的黑乎乎草药一半涂抹于韩少保脸上,一半合少许水喂韩少保服下。
众人在边上翘首以盼,王乔烈见韩少保服下药,脸上又被涂抹的黑乎乎一片,久不见韩少保醒来,心中焦急,按捺不住,在边上来回踱步而走。
智瑶说道:“能不能别在我眼前走来走去,这又不是仙药,那有那么快见效。”
“这位壮士莫急,再稍等片刻,令兄中毒不浅,需要些时间。”扁雀劝慰着王乔烈说道。
英夫突然大叫,兴奋的说道:“大哥醒了!”
王乔烈立马冲了过来,姜子和扁雀寻声望去,智瑶紧紧的盯着韩少保。
韩少保忽的吐出一口黑血,淤积于胸口的毒血被药物催吐出来,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身体微微有了些感觉,他睁着眼睛四处打量着周围,忽的看见了王乔烈和英夫,又瞧见了姜子和扁雀,最后兜兜转转之下把目光落在了那红衣女子智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