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保赶紧把他母亲送到镇上诊所,诊所医生不敢治,让他赶紧送到县城医院,进入急救室ICU,医生说病人颅内出血,情况不容乐观,要先做一套检查,才好对症下药。韩少保把身上仅有的一万块钱交给了医院,原以为能靠着一万块钱救活母亲,却没想到等来更多更大的金钱缺口,有钱就能活命,没钱只能等死。
韩少保找了处没人的地方蹲着,把头埋进了怀里,默默的流着两行清泪,对人生充满了迷茫。
“这他、妈过得都是啥日子!”韩少保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忽然,一个瘦瘦的平头青年拍了拍他,见韩少保如此,说道:“大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啊?”
韩少保擦了眼角泪水,下意识警惕的看着他,那平头青年给韩少保发了支烟,给他点上,说道:“是不是缺钱?家人生病没钱医治,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的确是不好受,总不能看着亲人活活等死吧。”
“你想干什么?”韩少保问道。
那平头青年狠狠的抽了口烟,把烟头踩在脚底下,小心翼翼的说道:“有个挣钱的机会,你想不想要?”
韩少保看着他不说话,平头青年小声说道:“我认识黑市上卖肾的大哥,一颗肾十五万。每个人身上都有两颗肾,少一个不影响生活。”
平头青年掀开衣服给韩少保看,说道:“你看看,我也卖了一颗,还不活得好好的。”
韩少保思来想去,犹豫不决,一面是他母亲的生死存亡,一面是拿自己肾换母亲活命,两权相害取其轻,韩少保心中大概有了计较。
平头青年见韩少保犹豫,半拉半推着韩少保跟他走了。
一路上,平头青年东张西望,鬼鬼祟祟,拉着韩少保上了一辆五菱宏光面包车,载着他们到了县城郊外一处民房。
民房外面破败不堪,两侧大铁门紧闭,从外面看,根本不知道里面是干什么的,隐藏的很深。
面包车有节奏的按了几声喇叭,像是暗号一样,不一会儿两侧大铁门打开,面包车开进民房院子里。
院子里有个二十五岁左右浓妆艳抹的风尘女子,嘴里叼着根烟,让韩少保跟她走。
进入内房,别有洞天,院子里的内房与隔壁民房相通。韩少保跟随那女子进入隔壁内房全封闭的独立房间,拿了一堆什么自愿捐赠之类的让韩少保签字,签完字后让韩少保躺着床上,不多时进来两个一老一少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韩少保被老医生打了麻药昏睡了过去,醒来时,左边的肾已经被摘了,腹部多了道伤疤。麻药过后,痛感阵阵袭上心头,痛得韩少保几经昏死过去。
韩少保强撑着痛楚,出了房间,那浓妆艳抹女子拿了个黑包,扔给了韩少保,随后屁股一扭一扭的走了。
黑包里有十五万现金,韩少保拿起背包,在门外等候的平头青年见韩少保出来,带他出了院子民房,径直走了,迅速赶回第一人民医院,交了十万手术费,让医生抓紧时间安排手术,一定要救活他母亲。
用医生的话说,手术进行的很成功,但是韩少保母亲仍然没有救活,进行第二次手术补救时,他母亲死在了手术台上,而韩少保也因为取肾的时候那些人没做好消毒除菌,感染了病毒细菌,晕倒在了医院,没有多久,也随他母亲而去,先后走了。
这一世,韩少保太苦了,受尽人间苦楚,哪怕是临死前那一刻,韩少保心里都在怨恨老天爷对他为什么如此冷酷无情。韩少保带着怨恨和不甘死去了,他本以为自己会迅速烟消云散,却觉得大脑一阵阵清醒,他察觉时光好像在倒退,他看见母亲又活了,媳妇回来了,死了近二十年的父亲也活了过来,还看见自己小时候一家三口幸福快乐的时光...亲人健在,亲友和睦,其乐融融,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