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沈柏第二天又睡到天大亮才醒。
睁开眼睛,脑袋还有点晕沉沉的,望着床帐发了会儿呆才完全清醒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沈柏感觉自己的嘴唇有点胀,然后还有点麻,屋里没有镜子,她不知道肿了没有。
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她只是多吃了几块肘子,也没干别的什么事,唇怎么会肿呢。
洗了脸,出门吹了下冷风,沈柏后知后觉的发现昨晚吃了肘子以后的事她都记不大清楚了,她好像……吃肘子把自己吃醉了。
这事要不是亲身所历,沈柏自己都不会相信这样的说辞。
吃肘子怎么还能把自己吃醉了?
今天要启程继续往瀚京走,护卫已经收拾好东西在驿站外面集合,沈柏转了一圈没看到顾恒舟,吃了馒头喝了粥,走出驿站站在大门口溜达,没一会儿,顾恒舟骑着枣红色的马过来。
今日他穿了一件天青色绣翠竹锦衣,照旧是背脊挺直,器宇轩昂,引人侧目,完全移不开眼。
“顾兄,早啊。”
沈柏笑着打招呼,顾恒舟没应声,偏了下头,示意她上马。
沈柏走过去,抓着马鞍上马,还是和之前一样,只抓了一点衣摆稳住身子。
“出发!”
顾恒舟沉声命令,队伍慢慢的往前行进,沈柏脑海里浮起疑惑,刚刚上马的时候,她好像看见顾恒舟的唇角有伤。
很像是她重生第一天,在太学院醒来的时候,一口给咬的。
难道她昨晚醉完肘子咬他了?
这……不能吧。
沈柏觉得自己没那么大的本事,顾恒舟现在还跟她置着气呢,她就算有贼心,也只能被掐死在摇篮里,怎么敢付诸实践?
沈柏一个劲儿的在脑子里琢磨,队伍很快到城门口,准备出城的时候,玄音骑马赶来送行,给沈柏准备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里面除了特色小吃,还有几张银票。
他像个大哥哥,生怕他们在路上冷着饿着。
沈柏再三道了谢,然后才出城继续往前。
天气冷,没有特殊情况,一般都是要尽量到驿站休息的,漠州到下一个地方距离有点远,出了城,顾恒舟就吩咐众人加快速度。
饶是如此,天黑的时候,他们还是没能赶到舟县,在离舟县十几里地的一个小庄子停下。
这个庄子挺大的,亲兵先进庄子转了一圈,发现庄子上有一户员外,敲了员外的门表明身份,员外欣然同意让他们借住一晚。
员外住的是个两进的院子,这院子在庄子上已经算顶大的了,但突然要多住二十来人也过于拥挤了点。
员外万万没想到自己家有一天还能让大统领住一住,迅速让下人腾了三间屋子出来给这二十精锐住,又带着沈柏和顾恒舟去西厢,拿了两间客房给他们。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员外还要让人准备晚宴,顾恒舟直接拒绝,他向来是不允许手下的人扰民的,要不是今天实在赶不到舟县,他也不会到员外家借住。
顾恒舟拒绝得很坚决,员外没敢坚持,又殷勤的说了几句话,这才离开。
院子里安静下来,沈柏把玄音准备的吃的拿出来,和顾恒舟一起吃,目光却总是不自觉的往他唇角上的伤口看。
看的次数多了,顾恒舟掀眸觑着她,问:“看什么?”
沈柏咽下嘴里的东西,把憋了一天的疑问问出来:“顾兄,你这儿……是怎么伤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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