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都是娇滴滴的小姑娘,恒德帝尽量和缓了脸色,看着四人问:“昨夜你们都敬了姜小姐的酒?”
吕青青地位最高,点头应道:“是,昨夜姜姐姐大放异彩,一枝独秀,臣女很是钦佩姜姐姐,所以主动敬酒表达对姜姐姐的喜欢。”
吕青青回答得落落大方,恒德帝颔首,继续问:“你们饮了酒可有感觉不适?”
吕青青自然道:“这些果酒只有一点酒味,并不醉人,臣女觉得很好喝一口气喝了小半壶,并未感觉任何不适。”
吴玉环和叶明旋也跟着摇头,四人之中唯有吕秀没有开口,恒德帝将目光投向吕秀。
吕秀犹豫了一下说:“启禀陛下,昨夜臣女敬酒与姜小姐饮的是同一壶酒,臣女在此之前滴酒未沾,饮完并未有任何不适,姜小姐若感到不适,应该是其他原因所致。”
吕秀声音柔婉,从容镇定,一开口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这些时日一直在慈安宫陪着太后,性子极温吞,从不抢风头说话,存在感极低,这会儿众人才发现她周身气质沉静,虽然只是吕氏一族偏远一支教养出来的,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大家风范,甚至比平素的姜琴瑟也不遑多让。
恒德帝多看了吕秀两眼,还想再继续问话,一个禁卫军匆匆忙忙从外面进来,跪在恒德帝面前高声说:“启禀陛下,行宫所有人都被限制出入走动,但有一个人不见踪影。”
恒德帝问:“谁?”
那人回答:“太傅嫡子沈柏不在房中。”
满座寂静,过了一会儿,姜映楼冲进房间,红着眼跪下一口咬定:“启禀陛下,我近日与沈柏有些旧怨,一定是沈柏故意折辱瑟儿报复我,请陛下为瑟儿做主!”
姜映楼说完一头重重磕在地上,磕出一声闷响,大有恒德帝不为他们做主他就要撞死在这里的架势。
忽玄看热闹看得正有些乏味,听见沈柏的名字眼眸一下子亮起,好奇的看着姜映楼问:“你和他有什么恩怨?”
忽玄对这一点很有兴趣,不过他终究是外人,恒德帝都还没说什么,姜映楼不想和他说太多,淡淡道:“回王上,只是小孩儿之间的一点不愉快罢了。”
小孩儿之间的一点不愉快能导致这么荒唐的事发生?
恒德帝不信,偏头对顾廷戈说:“镇武派人去问问,昨夜晚宴之后,都有什么人见过沈柏。”
昨天晚宴之后,顾恒舟见过沈柏,不仅如此,他还亲自送沈柏回房间了。
顾恒舟刚要站出来,一道温润如杨柳的身影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进房间,那人走到恒德帝面前跪下,背脊挺直,坚定不移的说:“启禀陛下,昨日晚宴之后,我见过沈少爷,当时沈少爷似乎喝醉了酒,神智不大清醒,他身边的小厮正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顾恒舟有血缘关系的弟弟顾恒修。
顾恒修今日换了一身鸦青色华服,墨发用攒同心圆白玉的发绳束起,看似低调,实则处处精致非常精心。
顾恒舟和顾廷戈的眉心皆是一皱,没想到顾恒修会在这个时候主动跳出来指认沈柏。
别说他没见过沈柏,就是真的见过,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沈柏是轻薄折辱姜琴瑟的人,也不该轻易说出这种话。
恒德帝眉梢微扬,定定的看着顾恒修问:“除了你当时还有谁见过沈柏?他除了喝醉了还有其他什么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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