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父亲这伤想好,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呐,咱手里银子多些,总是踏实点儿。”
邢氏连连点头,脸上又露出一抹忧愁。
叶蓁从凳子上站起,说道:“我现在就去,一会儿就回来。”
“这....你一个人能行吗?不如等二郎熬好药,一起去?”邢氏不放心的问。
叶蓁点点头:“母亲放心,我一人就可以了,趁现在天还没黑,我快去快回。”
说完这句,不等邢氏再说什么,转身快步走出屋子。
开玩笑,她手里哪来的银镯子?
真让哥哥跟着,岂不是就露馅儿了?
哥哥那么聪明,万一再看出点什么,暴露她的空间怎么办?
对于自己的底牌,叶蓁从来都是最为看中的,因为这是她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的底气。
哪怕哥哥是她的亲人,能瞒着,也还是瞒着吧。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是因为只有自己知道。
一旦其他人知道了,秘密也就不再是秘密了..........
............
出了医馆,叶蓁抬头看了看天色,嗯,还好,此时天色还未黑,她速度快些,还能来得及。
想到这里,她迈步向前。
上次来镇上时,她仔细观察过镇上的铺子,心中有一个大概的印象,记得当铺就在医馆所在的这条街上。
因此,她很快就来到了当铺,走进去询问了一番,思考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当,就又出来了。
现在的金价低于她的心里价位,她没有选择当掉金镯子。
虽说当铺老板,是个外表看上去,还算忠厚老实的男人。
但人不可貌相,枣林镇上又只有这么一家当铺,她连个备选的店铺都没。
这种情况,实在是让叶蓁有些难受。
不管是卖东西还是买东西,不对比一下,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反正她空间里还有几十两银子,暂时应该是够花的,实在不够了......嗯,相信那时自己已经开始挣钱了。
叶蓁没有察觉的是,当铺老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眯了眯眼睛,冲着店铺里的伙计使了个眼色。
吩咐道:“跟上她,看看这小娘子是哪家的?家里是什么情况。”
看着穿着也不怎么样,怎么会进门寻问金子的价钱?
除非…这人手上有金首饰,又或是其他值钱的东西。
叶蓁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假如她知道了,嗯,一定会为自己的谨慎点个赞,不管在哪里,多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
离开当铺后,叶蓁来到了卖包子的铺子口,买了几个素包子,正准备返回医馆,鼻尖突然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
她吸了吸鼻子,好香啊,诱人垂涎的香气中,夹杂着葱花的清香和鸡汤的肉香,馋的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她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扭头向对面看去。
就见一个不大的摊位摆在路边,七八个人正坐在那里,吃着香喷喷的馄饨,吸溜,吸溜的。
这一幕看得叶蓁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匆匆付了包子钱,转身就向对面走去。
售卖馄饨的,是一对老夫妻,年纪最少也有近六十了,或许是因为生意不错的缘故,脸上一直笑呵呵的。
瞧见摊位边的叶蓁,老妇人笑着招呼道:“小娘子要来一碗馄饨吗?肉馅的,吃着可香了呢。”
叶蓁悄悄咽下一口口水,摸了摸自己袖口,开口问:“多钱一碗?”
“不贵,不贵,只要五文钱。”老妇人笑着道。
五文钱还不贵?
五文钱可以买五个肉包子,十个素包子,十五个馒头了,这还不贵吗?
叶蓁犹豫了起来,现在父亲治伤需要花钱,按理来说,她是应该节省的。
可是,可是....鸡汤的味道实在是太香了啊啊啊啊啊!
父亲这会儿也不知道醒来了吗?
还是买一碗吧?万一父亲醒来的比较晚,医馆里又不提供饭食,饿坏了父亲怎么办?
他流了这么多血,需要吃点儿好的补补。
想到这里,她问道:“大娘,我父亲正在医馆治伤,我能把碗一并带回去吗?你放心,吃完了我会还回来的!”
“可以,可以,大娘信你。”老妇人笑呵呵的道。
接过叶蓁递过来的五文钱,妇人手脚麻利的忙活起来。
不多会儿功夫,一碗馄饨就做成了,叶蓁接过大木碗,克制住想要喝一口鸡汤的冲动。
向老妇人道过谢,转身小心往医馆走去。
五文钱一碗的价钱虽说贵了点,但这一大碗馄饨着实不少,泛着油花的鸡汤上,飘着青绿的葱花。
各个肚大饱满,馅料满满的馄饨漂浮在木碗中。
粗粗一数,足有三四十个之多,细细的鸡丝在鸡汤中若隐若现,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一路闻着香味返回医馆,着实让人有些难熬。
叶蓁进到后院屋子,刚把木碗在桌上放好,就听炕边邢氏激动的声音响起:“夫君,你醒了?呜呜呜.....”
叶蓁飞快的转身,快步走到炕边,就见母亲握着父亲的手,眼眶含泪。
语无伦次的说:“呜呜呜,你终于醒了,你都不知道我这一日是怎么熬的.....”
叶正明目光恍惚了一会儿,视线才慢慢恢复清晰,他眼珠左右看了看,脸上露出一抹困惑:“这是....哪?”
他记得,自己明明是在山上,然后,然后他发现了一只野兔,追逐中,没看清脚下,被树根绊了一下,就….就怎么了来着?
“父亲,这是镇上的医馆,李伯两人在山上发现了昏迷的你,把你送下了山。”
“母亲去借来了牛车,张伯送我们来的镇上。”叶蓁瞧见叶正明脸上的疑惑,解释道。
随着女儿的诉说,叶正明脑海中的记忆越加清晰了几分,好半晌过后。
他看着女儿问:“我娘...你祖母她知道这事儿吗?”
“怎么不知道?娘她实在是太狠心了,你伤势重,要来镇上治伤。”
“可是娘她...她竟然就给了几十文钱,呜呜呜,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虽说知道丈夫此刻刚清醒,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可是邢氏实在是忍不住啊。
她之前一直都在想着这事儿,这会儿抢在女儿说话前,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