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宋于靠近也未发现。
宋于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问道:“昨晚没睡吗?”
任念念挤出了一个笑容来,说道:“睡了,我也才刚起来。”她说完看向了院子外边儿,喃喃的说道:“不知道于先生现在在哪儿?是否安好。”
她的声音里涩涩的,听着就让人酸涩不已。
宋于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说道:“别担心,一定不会有事的。”
任念念用力的点头,安抚自己一般的说道:“对,不会有事的。”
于安河现在在哪儿他们完全没有线索,虽是一直派了人出去,但均没有任何的消息。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有等。等着有消息传来。
等的时间里,无论是阿斐还是唐续都没有闲着,仍是在外边儿打探着消息。任念念同样是闲不住的,找不到于安河的踪迹,她没有再从他这边入手。而是查找着陆迟以及这段时间里白城所活跃着的道上的人的踪迹,打听着消息。
他们还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唐续这边就先得到了消息。据说于安河消失前的几天,曾同唐尧见过一面。而且,在最近的这几天里,唐尧手底下的有一队人曾去执行过几天的秘密任务。
这一切都太巧太巧,但那天唐尧说过他是不会动于安河的。
唐续在听到这消息后久久的没有说话,好会儿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了。继续跟下去,看会不会还有别的线索。”
电话那端的人应了一句是,挂了电话。
唐续的一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拿着手机久久的没有动。于安河主动的出了院子,必定有他自己的安排,但最怕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于安河就算是有自己的计划,也不可能任由着自己和阿斐断联那么久。现在这样儿,只能是说明,事情有了变故。
要是在以前,他一定会马上去找唐尧的。但这次却没有。他昨天才和他见过面,那时他说过,他不可能会动于安河。
他的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现在再去,他给他的也只会是这句话。而且,还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他和唐尧虽是亲兄弟,但在权利面前,他从不敢去高估任何人。
他在策反于安河时曾觉得,他能凭他一己之力保证他后半生无忧。但没想到事态会那么快就超出了他的掌控。
唐续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手机,大步的去找阿斐去了。
他和阿斐单独在房间里谈了一个来小时,阿斐出来时脸上看不出什么来,直接开着车走了。
任念念出去了,这时候寺庙里就只剩下了宋于一个人。她不如任念念对这边熟悉,也没有任何的线索,完全帮不上忙。
唐续在阿斐离开后没多时就从房间里出来,对她说道:“在这边不方便,我们先回于宅那边。”
是了,这附近能搜的地方都已经搜了,再待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今天是有些不一样的,宋于点点图,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唐续伸手摁了摁眉心,说道:“别胡思乱想,有消息我会告诉你。”
宋于点点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唐续并没有闲下来,将她送回于宅之后便离开。寺庙那边到底不如于宅安全,这是他要回这边的原因。
他们是在当天的傍晚十分有于安河的消息的,阿姨出去倒垃圾。回来就拿着一块带着血的布进来,颤抖着声音对宋于说道:“宋宋小姐,有人将这东西丢在门口。”
垃圾桶就在离院子门口不远的地儿,她出来时门口还没有这东西,但回去时这东西就在门口了。
现在是特殊时期,看见血她是害怕的,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马上就拿了这东西进来。
宋于的心里一惊,快步的上前拿过了她手中疑似白布的东西,并吩咐道:“马上给阿斐打电话,让他回来一趟。”
阿姨应了一声好,哆哆嗦嗦的拿起了客厅里的电话来。
拆开白布,上边儿只有几个用血写的大字,血债血偿。
宋于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见阿姨已经打完了电话,问道:“看到有可疑的人了吗?”
阿姨摇摇头,说道:“没有看到。我出去时巷子里没什么人。”
也许人还等着看他们会有什么反应,宋于马上就说道:“我出去看看。”
她说着就往外边儿走。
就算人要等着看他们有什么反应,也不可能大摇大摆的呆在门口看。她出去同样没有看到任何的可疑人。她只得回了宅子里,等着阿斐和唐续回来。
唐续要比阿斐回来得早些,看到那血就变了脸色。阿斐的反应比他更大血多,挥手将茶杯扫落在地上。马上吩咐人排查附近今天一切可疑的人。
他们在这边是装了监控的,他吩咐完马上就去找监控看。但既然有所准备,怎么可能会露面。东西是从巷子的拐弯处扔过来的,并没有看到人。
阿斐重重的一拳砸在了墙上。
但无论如何,算是有了于安河的消息。那些人既然丢了这东西过来,就能说明他现在是还活着的。这算是好消息。
事情比想象的要复杂许多,唐续看着阿斐打电话,站到外边儿去抽烟去了。他现在越来越不敢肯定,在于安河失踪这件事儿里,背后到底有几股势力。而他,现在到底在那股势力的手中。
附近的几个出口均有监控,很快便排查出了可疑的人。应该是一收破烂的,穿着很脏的衣服,面容脏得看不清。是在丢了血布后离开的,在闹市里失去了踪迹。
虽是排查到了可疑人,但也像是没有似的。这儿到底不如青禾市,阿斐无法做到让底下的人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挖出来。只能是继续等待着消息。
那些人既然丢了血布来,必定还会有后续。只要有所求,那于安河暂时就不会有性命危险。
阿斐是早后悔让于安河冒险了的,不知道对方要什么,但对方很有可能会要大量的现金。他立即就安排了人,将所有的现金流都转给他。对方想要钱,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儿。现在就怕对方狮子大张口,或是要其他的他们给不了的东西。
只要他们要,就算是他的性命,他也想也不想就豁出去。只要能保得于先生安全。他的这条命,原本就是他给的。
他虽是他的下属,但他待他从不像下属。他教会了他许多东西,更教会了他怎么在这吃人的地方生存下去。
对方大抵是想看到他们焦躁不安崩溃,丢了血布过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别的消息了。那收破烂的任念念接手去查,但也什么都没查到。只在一垃圾桶里找到了那一身脏兮兮的衣服,至于过来的人长什么样,仍是不知道。
这段时间里,唐续也同样让人盯着唐尧那边。但唐尧那边未有任何异常,甚至还打来了几个电话,询问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让尽管开口。就像是于安河失踪这事儿真的和他无关似的。
他这副做派,完全堵住了唐续想要再去找他谈的路。他倒也没有客气,需要唐尧行方便的地方,都给他打电话。
有关于安河的第二次消息是第三天傍晚后传来的,这次对方倒是大大剌剌的,请了一小孩儿带了纸条过来。让准备他们手头所能准备的现金。这样儿,倒像是知道阿斐已经将所有流通的现金都准备好了一般。
对方既然敢让小孩儿带信过来,当然也不怕他们查。那小孩儿还小,对方用零食便将他给收买了,完全说不出对方长什么样。只知道是一男的。
到了这会儿,阿斐倒是十分的从容冷静,不再像无头苍蝇似的。再次的打了电话,确认了账户了的钱。等着对方定交易的地点。只要能见到人,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人给带出来。
虽是还没有于安河具体的消息,但他和唐续都开始忙了起来。早出晚归的,不怎么见得到人,也不知道到底在部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