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俞府的她看不起残废的俞翀,而现在她也成了残废。成了残废,她还怎么报仇,她还怎么斗垮俞府!
她颓丧的把脑袋闷在软塌上,犹如一只丧家犬。俞翀挂着笑,张口想要告诉她这不过就是他心疼她的伤口,怕她醒来会疼得特别难受,又找来难得的好药给她涂了一遍。怕是两种药起了作用,让双腿有些麻木失去了感觉而已。
“青儿?”
他柔声的喊了两遍,童玉青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也不怕就这么闷死在软塌上。他轻笑一声,伸手想要去把她的脸托起来看着自己。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童玉青快速的摸出一只发簪,准确无误的朝着俞翀的太阳穴刺了过去。俞翀脑袋往旁边偏了一寸,尖锐的发簪只划破了他的耳尖,沾了细小的血珠。
童玉青没想到他的速度能有这么快,竟然这么轻易的就避开了她的袭击。她反手又将发簪刺了过来,这回直击他的心口。
俞翀稳稳截住她的手,轻巧的就取走了她紧握的发簪。
童玉青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逃跑。可她忘了现在她那两条腿根本就动不了,一个翻身,差点儿就从软塌上掉了下来。
“你以为用这个就能杀了我?”
她狠狠咬牙:“毁不了你们俞家,难道我还不能杀了你这个残废?”
俞翀那双好看的眼睛危险的眯了一下。“毁了俞家?童家只是败落而已,又不是被灭了满门,你这么仇恨我们俞府干什么?”
童玉青脸上闪过一抹悲戚,她磨着后牙槽一字一句满是恨意的仇视着面前的男人,“你们俞家,没一个好人!”
俞翀紧皱着眉,默默的看了她良久,冷不丁的就开口说了一句:“你根本不是童玉青。”
她的心瞬间被提了起来,两只手紧握成拳。“我不是童玉青是谁?”
他眼眸幽深,如一潭深泉,掉进去就永远出不来了。
俞翀就坐在那小凳子上又默默的看了她好久,看得童玉青后背发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一颗心惴惴的等着他说下文,没想到他竟然把那只发簪给揣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七王爷派人来给你看了诊,也上了药。庆安把人送出去的时候特地问了,人家说你这是正常的反应。你那双腿,还在得好好的。”
见童玉青根本就不信他的话,俞翀又把放在脚边的小药瓶塞进了她手里。“我怕你痛,又给你上了遍我自己的药。上药的时间不长,那药膏现在应该还没干透,你可以用手摸一摸,看看是不是跟瓶子的一模一样。”
听他说完最后一个字,童玉青也顾不得他在不在场,直接就把手往大腿上摸了一把。
那是一种有着淡淡香味的绿色药膏,触手清润,一点儿也不会叫人觉得粘腻。也不知道她刚才是碰到了哪里,明明当时不觉得疼的大腿,现在却疼得她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俞翀见了她难看的神情,一把将她手里的瓶子抢了过来,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坐下,直接掀开她的衣服,扒了她的裤子,又把药膏用竹片挑出少许至手心上,动作轻柔又熟练的抹在她的伤口处。
冰冷的手指轻触在她的肌肤上,激得童玉青打了个寒颤。
“住,住手!”童玉青连连喊停,扭着身体瞠目结舌的望着正在给他上药的男人,“谁准你扒我裤子的!谁准你给我上药的?俞翀你是不是人,我都这样了你还这么欺负我!等我下了地,你看我不挖了你那双眼睛!”
俞翀停了手,抬起那张一本正经的脸。“不脱裤子怎么上药?夫妻本是同林鸟,夫妻本该就是相互照顾,你是我的妻,怕什么?”
童玉青气结,就算在青楼里也没见过直接上来就把人裤子给拔掉的男人!
简直禽兽!
俞翀的动作不仅轻柔,速度还很快。冰凉的手指抹着清凉的药膏,叫她灼热的刺痛立马就消散了。
一直偏着脑袋恶狠狠盯着俞翀那双眼睛的童玉青在他上完了药之后便快速的提起了自己被他扒掉的裤子。刚提了小半截,她的手就被他给抓住了。
“大夫说你这……伤还是别总闷着。这屋里就我们两个人,要不……这伤口你就这么晾着吧。”
“你再说一遍!”
童玉青气得脑门都突突直跳,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要是伤在别的地方就算了,这可是在大腿上!难不成真的要叫她把原本白花花,现在被打的开了花的大腿就这么敞开着让别人看。
傻了吧!
“该见的刚才就见过了,怕什么?大不了等你好了,你想看我哪里,我给你看就好了。”
“俞翀我要杀了你!”童玉青崩溃大喊,“你别死在我前头,等我这伤好了,我定叫你后悔!”
他伸手把遮住她小脸儿的发丝给别在了耳后,“儿女情长咱们先放放。你大仇未报,我也还有事情没做完,我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死了呢。”
“爷?”
听到吵闹动静的庆安直接就闯了进来,因为软塌比较靠外,庆安很容易就能看见她被打开花又被晾在外头的地方……
俞翀快速的把放在一边的裙子给她盖上,沉声斥道:“莽莽撞撞的,干什么?”
庆安扫了一眼一整张脸都被涨红了的童玉青,疑惑道:“我听见……你们这里挺热闹……”
俞翀冷冷睨他一眼,用手指着自己的床榻。庆安会意,走到他身边要将他扶回床榻上躺着。他摇头,依旧指着自己的床榻。
“去把我的被子抱过来,我今晚,跟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