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连心,铃公主吃痛的把那根手指握在掌心里,望着俞翀委屈不已。
“翀哥哥……”
俞翀终于舍得抬起眸子,却是一副冰冷又陌生的眼。
铃公主浑身一僵。以往他虽然对自己冷漠,可那双眼睛也不像今日这么陌生。
他现在不只是讨厌自己,更是恨上了自己。
饶是如此,铃公主还是对他艰涩的笑着。“翀哥哥你放心,我既然答应要帮你救出庆安,就绝不会只是一句空话。”
不敢再看他那双眼睛,铃公主说完这话转身就走了。
她前脚才刚走出屋子,俞翀后脚就跟了出去。已经走到院中的铃公主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欣喜的以为俞翀又追上来,回头看见他直接去了另外一个放心时,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
铃公主死死攥着两只手,之间陷进掌心也不自知,对童玉青的恨意这么直白的刻在她妆容精致的脸上。
俞翀迫不及待的踏进庆安的屋子,刚进门的他却僵愣在门口。一眼就能望穿整间屋子的他却根本不见任何人,心突然慌乱起来,他转身跑开,把小院儿里每个角落都找了一遍。
铃公主才刚刚走出俞府就把心中憋闷的气都撒在了侍卫的身上。
“你有没有眼见力,就这么点儿眼见力你还想平步青云?坏了本公主好事,信不信本公主先砍了你脑袋!”
侍卫缩了搜脑袋,一言不发的挨着骂。铃公主又骂了两句,直到上马车前,她才问:“叫你盯着那个女人的动静,到底如何了?”
“在奴才敲门叫公主前,那个女人刚刚光脚跑了出去。”
铃公主上马车的动作顿了顿,“光脚跑?”
侍卫颔首,“看着那个女人已经神志不清,像是疯了一样。”
铃公主大笑起来,心中尤为爽快,再看这侍卫也觉得顺眼了许多。
“进宫前把这身衣服换了,叫别人看见,还真的意味本公主又跟七王府扯上关系了。”
侍卫应了一声,从马车上取了个包袱出来,隐在暗处换回了一身宫中侍卫的衣服。
铃公主心情大好,她原本只是为了庆安的事情而来,怕俞翀不信,还特地弄了一身七王府侍卫的衣服叫人穿上,做出护送自己过来的样子。
没想到这一趟还真的就来对了。不仅碰上了俞府前院里的事情,更是不费功夫的就让俞翀信了自己。虽然利用庆安的事情来威胁俞翀确有不妥,可能用这种法子把童玉青给逼疯了,她更对此乐见其成。
至于童玉青跑去了哪里……
俞府里恨童玉青的人这么多,哪儿轮得到她来操这份闲心。只要童玉青不在俞翀跟前晃荡,死哪儿去她都无所谓。
铃公主跳上马车,舒服的靠坐在马车里。“走吧,回宫去。”
知道铃公主已经走了,俞家这几个人才放心的睡下了。俞老夫人这才刚躺下,就听院中一阵杂乱。心烦的坐起来正要问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就听房门砰的一下被人从外头踹开来。
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吓得抓紧了身上盖着的缎被。
“童玉青人呢?”
俞翀疾步走来,脸上的阴冷神情叫跟着进来的张妈都有些脚软。
老夫人见是俞翀,就知道许书媛已经把事情给办妥了。可想到俞翀这么无礼的闯进来,她那一张老脸顿时又难看了。“俞翀你撒的什么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俞翀冷眼一扫屋内,最后又把目光放在老夫人的脸上。“你把童玉青弄到哪里去了?”
“笑话!”老夫人嘲讽道:“你以为她是金银还是珠宝,各个都想要揣进兜里带走么?一个青楼女,除了你,根本就没人稀罕她。她本性浪/荡,或许是她见自己身份瞒不下去了,所以跑出去再找别的男人了呢?”
俞翀的脸色黑的都能滴成墨了。“你再说一遍?”
老夫人气得直拍床,“我就是说了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俞翀沉稳的脚步一步步踏了过来,直逼到老夫人的床边。他压下身子,唇角勾起一抹鬼魅般的笑,声音冷的都能结成冰。
“你要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不知道是他的模样,还是他口中的那句话,把老夫人震得讲不出话来,心中更是惊得有些怕了。
张妈适时开口,“二爷不妨再去别的地方找找,老夫人今日哪里都没去,更没做任何吩咐,二爷莫要误会了老夫人。再者,二爷可以下去问问今日有没有人见过二夫人。这个时候俞府前后几道门早就上了锁,想必二夫人根本就出不了俞府,怕只是心情不好,在府里哪个地方散散心而已吧。”
虽然这一句“二夫人”的称呼还是让老夫人有些不满意,但是俞翀听了这番话后确实是没再继续为难老夫人,干脆的转身就走。
快到门口时,老夫人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俞翀,你这病究竟是不是装的?”
俞翀站停脚步,“我的病到底是不是装的,难道老夫人心里不明白么?”
被反问的老夫人神情一紧,追问道:“文意说你身上有功夫,到底是谁教你的?”
他转身过来,笑得意味深长。“自然是我父亲。他找人教我功夫防身,防的是谁,老夫人心里应该也明白的。”
童玉青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浑浑噩噩的做了许多梦。一会儿回到了陈家,在爹爹膝上戏耍玩闹。一会儿恍惚又到了青楼,正在取笑兰初笨拙难看的舞姿。一会儿又回到了俞府,她进门的那一日……
“她还没醒?”
……
两道隐约熟悉的声音,搅乱了她深沉的梦境。她想要睁开眼睛,却好像是被鬼压床了一样,怎么样都醒不过来。
一人来到她的床边,行走间带着一阵轻微的味道。
“这都两天了,姑娘要是还醒不过来,姿月姐姐怕是要被王爷骂了。”
童玉青猛然睁开双眼,这个味道,她应该是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