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翀对子华的喋喋不休置若罔闻,更直接摒弃了外头嚎嚎的哭声。他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扶我去找青儿。”
子华冷眼睨着他,还没开口,就听见院中传来了老夫人的惊呼声。
“公主!”
铃公主尖叫一声,抵触着任何人的靠近。“滚!都给我滚!”
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把人都给退了下去。她冷眼瞪着俞翀紧闭的房门,咬牙道:“俞翀也是心急了,大婚未到就占了公主的身子,实在叫公主委屈了。可皇上已经下旨为你们二人指了婚,洞房不过就是早晚的事情,公主也不必在意有人会乱说。你们啊,是名正言顺的。”
铃公主猛地抬起了头,早已哭红的眼睛闪过狠意。“俞翀身边的那个丫头本公主要她死!还有刚才见过本公主的人也都统统杀了,要是有人多嘴敢传出些本公主不爱听的,你就等着拿冥纸去阴曹地府盖个俞府吧!”
老夫人暗自惊了一下,忙不迭的承诺了下来。
铃公主站起来,浑身还哆嗦的厉害。老夫人见她衣服都搭扣错了,又亲手帮着她整理好,这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屋里。安抚了好大一阵之后,铃公主依旧不依不饶,老夫人咬牙亲手处置了那两个见过她身子的下人,铃公主才消下了半口气。老夫人又劝了一阵之后,铃公主才回了宫里。
人一走,老夫人立马舒了常常一口气。
“祖母,事儿成了?”
俞文意才回来就问起了这件事情,老夫人心头冒火,咬牙说:“没想到俞翀竟然这么能忍,铃公主都脱光了送他怀里他也不上,怕不是残废这么几年,连男女之事都不行了。”
老夫人这话说的咬牙切齿,根本就没想过这话从她口里说出来到底是有多不合适。俞文意咳嗽两声,说:“当初铃公主交代下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事儿不会成,堂堂公主怎么能有这么下贱卑劣的做法,简直就是丢了皇家的脸。”
“你懂什么!”老夫人白他一眼,“不管什么法子,只要铃公主能成了俞翀的人,那俞翀就得娶定了铃公主,再不怕横生枝节。”
俞文意连声应和,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难不成是童玉青坏了公主的好事儿?”
提起这个俞老夫人心中就疑惑不已,“我总觉得,童玉青跟她弟弟之间并非这么亲近。可要说不亲近,她对那孩子又好像真的挺上心。”
俞文意琢磨了片刻,说:“若是真这么不亲近,童玉青又怎么会听到消息就匆匆赶来?大概是祖母心中见不得她,所以才觉得他们之间不亲近。”
老夫人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理。
“你明日去许家一趟,把书媛接回来。”
“接她回来做什么?让她在娘家好好养胎不成么?万一童玉青发起疯来,伤了我那儿子可怎么办?”
老夫人嗔他一眼,“那也是我的曾孙子,我还能害了他不成。你把书媛接来,我有事儿交代给她。”
俞文意知道祖母跟自己一样在意那孩子,自然也相信祖母不会害了许书媛,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吩咐完这些事情,老夫人略显疲惫的躺在软塌上,舒服的哼哼两声。
“等俞翀跟童玉青的事情了结了,我就把他院子里那个野丫头喊到我身边来伺候。这段时间总觉得疲乏,张妈跟了我这么多年都没她这么好的手艺,那丫头随便给我摁两下我就觉得舒服。”
……
童玉青从进了庆安的屋里之后就再没出来过,崔扬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做些安慰,只能陪她一直在屋里这么干坐着。
子华扶着俞翀过来,敲了房门后就一直在门口等着。久久不见里头有动静,俞翀心急的就想要去推门。
他的手才刚刚碰到房门,就有人从里头把门给打开了。在看见开门的只是个不认识的孩子时,俞翀脸上的神情顿时僵住。
“我姐不想见你,她说你再烦他她就要去死。”
崔扬这谎话说的一点儿客气都没有,脸不红气不喘,还带着几分气势。
俞翀脸色微变,明明没多少力气,还是把这孩子给推到了一边去。
“出去。”
童玉青冰冰冷冷的吐出两个字,甚至都不愿意转身看他一眼。
俞翀唇线抿的很紧,亦如童玉青绷的像跟弦一样的身体。
“我让你出去!”童玉青转过身来,眼底皆是失望。“我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你。”
俞翀动了动唇,干涩的扯开嘴角。
“青儿,你误会了……”
“滚出去!”
童玉青喊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眼泪已经顺着脸庞滴落下来,眼前恍惚又看见刚才他与铃公主紧紧相拥的那一幕,虽然心里明白这是俞老夫人设下的局,可她就是心痛难忍。只觉心口一阵抽痛,她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襟,一张脸的颜色都变了。
“青儿!”
“滚。”
她这一个字都已经没多少力气了,俞翀见她神情不对,知道她又心悸的毛病,又担心她腹中的孩子,只能忍痛退让。“我走就是了。”
她移开目光,可耳朵却异常的灵动。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口上,又沉又痛。知道俞翀完全退出了这间屋子,她整个人才瘫倒在了地上。
子华进屋时,她已经捂着心口护着肚子,疼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