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泽蹙眉,心知梁唤若是跟他走,以闫家的恶毒,定是有去无回啊。
逼迫认罪的可能性极大。
他从软榻上下来,走下来,道:“将军,王爷的死,我等表示很遗憾,但是逝者已逝,您又何必执着?”
“我父王之死蹊跷,身为医治他的大夫,有主要责任。”一音钉锤。
沈明泽听后,笑着摇了摇头。
“是啊,梁大夫去医治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到了另外一个大夫去,就中毒了?将军就没有想过为何?”
“哼,说什么废话,寻没寻错人,到了刑部自然就知晓了。”
萧睿铜脾气暴躁,且坚信酷刑之下,无人敢说谎。
“来人,将嫌疑人带走。”
“我看你们谁敢?”沈明泽微微蹙眉,眼神冷漠,有一种超乎年龄的冷然,与萧睿铜对峙,却毫无落下成之感。且还有一种超乎年龄的威严,就像他死去的父王一般。
让人心中莫名升起敬畏之心,不敢小觑。
萧睿铜身边的人,小声提醒道:“这两位一位是承恩公家的独子,深受皇上看重,而梁大夫乃是梁太傅家的三公子,咱们不能随意拿捏......”
沈明泽笑道:“还是这位官爷明事理。”
梁唤不想自家兄弟遭受质疑,心想自已没有下毒,跟着他们走便是,随后上前一步,解释道:“当初我去为老王爷看诊,所开药方皆有记录,我自认医术精湛,不会瞧错,若是将军,我自敢去配合将军调查。”
沈明泽笑这丫的白痴,被萧睿铜带走的人,可没那么容易出来。
他想了想道:“当初梁家三少从王府出来,左右不过半月的时间,这半月来,有谁照顾老王爷,从煎药喂药侍候饮居之间,你查了吗?”
“能给老王爷下毒,必然是亲近之人,将军居然来寻我等这些无关紧要之人?试问老王爷中毒,与我们又有何好处?将军行事果断,我们岂会不知,将军回转,查获出这种事情,我等岂不是自投罗网?我们又是何苦?将军神勇,万不可在此事上糊涂。您如此大张旗鼓,那毒害老王爷之人,怕是早已经获得消息,如今在毁尸灭迹了,若是在晚一点,您怕是什么都查不到了。”
萧睿铜轻蔑,沈家独子又如何,左右不过是个庶子,他可是听说,沈家大房可是雅郡主呢。
若是自已帮他除掉此人,指不定会感恩自己,他冷笑道:“你巧舌如簧,殊不知有些人就是看中这一点,反其道而行之,本将军行军打仗,遇到此事不下十次。看来你是他的同谋了,是你们乖乖跟本将军走,还是要本将军动武?”
沈明泽见他不听劝阻,终于明白,这萧睿铜还是如上一世一般,戾气繁重,且不讲道理。
“将军,你来之时,家里人在做什么?”
萧睿铜想起他母妃被他气的卧床,微微蹙了眉头。
正当他欲要追问,外面突然间来了诸多御林军,领头之人正是御林军左郎将,赵恒。
御林军乃是维护皇城安危,且直属皇上亲信亲自管制,他来是为何?
难道是因为皇上也查了他的事情吗?
知晓这梁唤可疑吗?
如此甚好,有皇上亲自审理,父王的死必定能够查清。
“左朗将安好。”
赵恒看了一眼萧睿铜,见他被蒙在谷中,无奈道:“铜将军,皇上有请,请你跟下官走一遭吧。”
“左郎将可是听错了?皇上不是召见梁唤吗?”
“不曾,皇上只命属下请你入宫,若是你抗旨,直接捉拿?铜将军,咱们走吧……”
萧睿铜不听捉拿二字,便知晓事情有些出入。
沈明泽见他露出不解,倒是没有出声提醒。
那萧睿铜也不敢忤逆,只觉得入宫才是正理。
待他被领走,梁唤才问:“怎么回事?”
“这萧睿铜脑子不好使,被人设计了都不知。”
他脑子不好使。
“会是谁呢?”
还能是谁?自然是害怕他回来,夺爵的人了。
而此刻的钟锦绣在内院中听说了这件事,只能为萧睿铜祈祷一二了。
因为科举将进,老夫人想要去庙里面拜一拜,为钟家两个三个二子祈祷一二。
说是三子,不如说只三夫人身边的两位,学习踏实了。
钟亮是二房庶子,二夫人自然不上心,不上心这学习就一般,一般了,连钟厚都不大待见了。
也就老夫人念在他是二房唯一的儿子,多照顾了一二。
钟锦绣与二房‘交好’,自然也要去求一求的。
二夫人不想来,但举家都去,她也不好不去。
钟府门外,钟锦绣站在马车外面,小沈氏已经坐上了马车,冲着钟锦绣招手,然而钟锦绣道:“我与祖母一起吧。”
钟锦绣上了后面老夫人的马车,看见钟锦心,脸色微微严肃了点。
钟锦心看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道:
“锦心,你却给你母亲坐吧。”
“是。”
钟锦心临走前狠狠瞪了一眼钟锦绣,这恰好被老夫人瞧见,老夫人心中蔑笑。
去梁家几日,还是那般没有规矩。
逞强的性子怕是一辈子都不能改变了。
“锦绣,祖母听说四皇子一会也会来。”
“哦?我知道啊,所以一会去寺院,孙女想出去走一走。”
老夫人心中不耻,但是面上却及其赞成。
“桓王难得出来一趟,想必各家世女,都会去观望,若是能得桓王另眼相看,倒不失为一桩好事,你且去吧。”
钟锦绣笑的很开心,只是这种开心却未达眼底,钟锦绣心中不齿老夫人做派,自已名声不堪,且以前还大言不惭说要嫁给四皇子的话,如果自已再次出现在四皇子跟前,必然会流传出不利于她的言论。
不知廉耻,或者更恶毒的言语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