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进了屋子,头上的步摇随动作轻轻摆动,看似真的关心老夫人的病情。
那大夫是闫凌,她为老夫人把了把脉,在把了把脉,随后问:“老夫人哪里不舒服?”
钟锦心道:“老夫人早上起来便头疼起来。”
那闫大夫想了想,便道:“应该是风寒,我开一些药,先给老夫人用吧。”
那闫大夫开了药,便准备走了。
钟锦绣将他唤住,问:“大夫,我祖母可还好?”
那闫凌入钟府,实际上是沈明泽吩咐的,所以他明白该如何回话。
他瞧了瞧四周道:“请大小姐赎在下医术不精,实在是没能查出老夫人是何病。”
“但是你开了药?”
“那不过是些补药罢了,不伤身体的。若是大小姐不放心,便在请旁人来看一看吧。”
钟锦绣没说话,让人送大夫出去了。
沈明泽在外面,坐等不见钟锦绣,见闫凌出来了,便多问了两句。知晓是老夫人病了,沈明泽又等了半刻钟,便对钟尘和钟浩道:“今日钟祖母病了,便不去了,你们也留下来尽一份孝心吧。”
“祖母病了,我们在旁也帮不上忙,何至于耽误去梁府呢?”
“是啊,梁太傅家,世人想进却不能进呢,咱们还是快去吧,莫要让人家久等了。”
沈明泽看了他们一眼,道:“百事孝为先,你家姐姐因为祖母病了不曾去,你们若是去,难免会引起梁太府问话,罢了,还是给你们都请假吧。”
第一天,钟锦绣也没有出门而是去老夫人房中侍候。
老人推拒着,然他们不要因为她耽误了学习。钟锦绣只是笑了笑,道:“百事孝为先,祖母病重,我怎好安心学习。”
第二天,老太太还‘病’着,钟锦绣依然不曾出门,近前侍候,不眠不休。
随后三夫人领着两个孩子,亦是近前侍候。但是那眼神中的哀怨,倒是不少。
她问:“两个孩子不是要去梁府吗?怎么还待在家中。”
“祖母,沈家表哥说百事孝为先,让我等留下来侍候。”
“那他呢?”
“他去了梁府,给我们请假,让我等在家侍候祖母。”
三夫人道:“母亲,你要快些好起来才是。”随后端来一大碗补药,低到老夫人面前,那濑妈妈想要接过,却被三夫人挡开了。
“濑妈妈,奴婢侍候不好,才冻着了母亲,如今病了我们还不侍候,这不是让人说咱们不懂事。现在整个梁府都知晓咱们钟府老太太病着了,且还要几个孩子请假,这不是戳我们脊梁骨吗?”
濑妈妈心中苦啊,本来想要折腾折腾三小姐,可谁知最后折腾的还是老夫人和他们。
至于三小姐?大夫人和三夫人都在,还有小魔王大小姐,钟锦心根本就挤不上前去,正站在外圈,跟着抹眼泪呢。
这孩子都在跟前,老夫人睡着便都哭了起来,恍惚老夫人真的要一命呜呼了。
可不是要一命呜呼了,不然怎么能留下小辈在跟前侍候呢啊。
那一碗苦的跟榴莲一样的药汤,老夫人瞧着,歪着头,不去接。
三夫人道:“钟尘,去扶你祖母起来,将这碗药喝下,良药苦口。”
第三日,老太太终于熬不住了。
钟锦绣坐上去梁府马车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门口贴着大大的国公府三个大字,心中莫名。
钟锦心坐在她身侧不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出门了。
她瞧着钟锦绣道:“我发现你越来越聪慧了,若是以前…你会上千直接拆穿老夫人的阴谋来。”
钟锦绣笑了笑道:“人总是会长大的。”
“谢谢你,我听母亲说了,是你向梁老夫人提起,让我去梁府学习的。”钟锦心顿了下道,“你冲我要画的时候便有如此打算了吧。”
钟锦绣道:“我是因为怕被揭穿,所以不得已才将你供出来,亦是你的画作让老夫人欣赏。不过你也别以为随我去梁府便是轻松的活,我名声不堪,去了,只会让你蒙羞。”
钟锦心笑了笑道:“谁在意呢。”
两人看着彼此,笑了起来。
去了梁府,沈明泽领着钟尘和钟浩去了男书院,而她们则直接被领去了梁老夫人处。
领他们的人是梁夫人邵氏,因为梁夫人曾说让锦心入梁府书院,可如今瞧着,他们两人都要去梁老夫人处呢。
钟锦绣不明,倒是梁夫人解惑道:“这是老夫人吩咐的,看来老夫人很喜欢钟家三姑娘那副画呢,是她收到的最像她画作的一位。”
钟锦绣明白了。
钟锦心有些局促,她十岁以来,出门的次数少之又少。
她们到了书房,老夫人还不曾来,而是发给了他们一本书(九章算术)。
让他们先研究着。
再次看到这些书,钟锦绣倒是觉得自已小儿科了。
以前她学着管理四皇子府的时候,这些是必学之术。
不然那些账本根本就看不懂。
上一世,她姨母还教过他,可是却被他拒绝了,她言道:“我是主子,何以要做这些下人们要做的事情。”
然而她去四皇子府,四面都是陌生人,真正当你是主子的,无一人。
她可谓是举步维艰,也吃了不少苦。
那时候她很后悔,后悔自已没有努力钻营。
然而重来一世,倒是可以弥补些遗憾。
她会好好学习的。
“那不是钟家大小姐吗?听说为人蛮横无理,还因为一副头面与人大打出手呢。”
“是啊,真的是小家子气,没见过世面。”
“梁老夫人怎么会让她入学堂呢,回头我便回去跟家里说,让她劝一劝梁老夫人,将她劝退了。”
不一会,书房内便都议论纷纷。
翼王家的郡主,萧古兰道:“钟锦绣,你怎好意思来梁府,这里可是个家才女该来的地方,至于你,你不觉得羞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