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包厢内。
冯玉年左手搭在秦禹的肩膀上,轻声冲着一名中年介绍道:“大山,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秦禹,目前应该是咱们二战区最当红的校官了。”
“最近三大区军政的目光,全都聚焦川府,秦旅这一战定乾坤,给咱二战区争气啊,哈哈!”叫大山的中年伸出手掌,跟秦禹握了握手。
“黄长官,您可别捧我了。没有二战区各长官的支持,借我八个胆子,我也不敢在川府闹腾啊。”秦禹握着黄长官的手,很低调地回了一句,随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来,您坐,您坐!”
黄旗山是二战区财政局预算处的副处长,主管几个师的军费预算,也算是每年手握十几亿军费预算的大佬了。
众人落座,刚开始并没有聊正事儿,而是吃着菜,喝着酒,闲聊了好一会。
待酒过三巡,众人也吃的差不多了后,冯玉年才主动开口说道:“大山,这里没有外人,咱们有话就直说了。小禹的军费现在迟迟没给拨下来,而川府那边还急等着填充兵源,你看我在车上跟你说的那个办法,能不能运作一下?”
黄旗山沉吟半晌,轻声回应道:“混成旅的军费问题,财政部那边已经私下有人过话了,说没有区防司那边点头,我们这里就不能放款。这虽然不是命令,但财政部毕竟是我们主管部门,咱人在屋檐下,肯定不能和他们对着干啊。”
“是,这我理解。”冯玉年点头。
“不过你老冯说话了,秦旅又是咱们二战区年青一代里较为出色的高级军官,那我们自己的财政局,怎么也得帮帮忙啊。”黄旗山停顿一下,笑吟吟的继续说道:“这样吧,秦旅,回头你让混成旅的财务长,给我们上报一份很详细的申请预算表,然后我们这边审核一下,先给你批六千万。然后等明年一月一号,我再给你批七千万,咱们落实这两笔款项,给你救救急。”
“太感谢了。”秦禹见黄旗山这么痛快,心里真是非常感激。
“呵呵。”冯玉年一笑:“你就直接给他批七千九百万不就完了吗?财政局不差那一两千万,但混成旅差啊。”
“不是,你给混成旅把钱批满额了,那不明摆着是咱们坐在一块合谋,规避财政部的暗示吗?”黄旗山很为难地回应道:“这打脸打的太明显了,以后不好见面。还是让秦旅申请七千九百万预算,然后我们就批六千万,这样在账面上看着礼貌一些。”
“你们的道道是真多。”冯玉年无语。
“唉,没办法,坐在这个位置上,不就得充分领会上层意图嘛。”黄旗山插着手,满脸无奈地回道:“老冯,我也不瞒你,也就是咱们这么多年的关系摆在这儿,再加上秦旅人也不错,我才同意帮忙的。要换成别的单位,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往这种事儿里掺和,你明白吗?”
“是,我明白。”冯玉年缓缓点头。
“秦旅啊,这军费预算每年都要拿一批,咱们不可能回回这么运作。”黄旗山轻声提点道:“以后想要拿钱顺利,你还是得和财政部那边把关系处好。这样你方便,我也方便。”
“是,我明白。”秦禹心里很感激地举起杯:“来,我敬您一杯!”
黄旗山今天能来,那就说明他心里已经同意帮忙了,所以众人在桌上也没废什么话,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定了。
吃过饭,众人又找了个会所坐了坐,但冯玉年和黄旗山对裤裆里那点事儿,都不是很热情,所以只是闲聊了一会,众人就散了。
……
会所门口。
黄旗山走了之后,秦禹才抱拳冲着冯玉年说道:“师傅,啥也不说了,就是感谢哈!等回头,我给你养老送终……。”
“滚蛋吧你!”冯玉年啐骂了一声。
“嘿嘿!”秦禹一笑:“刚才在桌上,咱也没谈,你看这钱批下来,黄长官这边怎么安排?”
“不用安排。”冯玉年摇头。
“那怎么行?这么干,有点太不懂礼貌了。”
“老黄愿意帮忙,一方面是因为我的关系,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二战区司令部的秘书长暗中默认了这个事儿。”冯玉年轻声解释道:“不然你以为人家为啥愿意帮你得罪这个人啊?!”
秦禹一怔:“啊,原来二战区司令部也帮我说话了。”
“这也不算帮你说话,因为财政部的军费审核机制一点毛病也没有,二战区是插不上话的。但在心里,司令部肯定是偏向你的。我不说了嘛,你混成旅毕竟是咱二战区的军事力量啊。”冯玉年背手回道:“所以啊,你不用去安排老黄,因为一塞钱,这个事儿的性质就变了。而且咱们这边的财政局肯定有人盯着这个事儿,你给他,他也不能要。”
“我明白了。”秦禹点头。
“回头感谢吧,人情慢慢处,不着急。”
“好。”
俩人在会所门前聊了能有十多分钟后,老冯才乘坐汽车离开。
晚间,一行众人回到了酒店后,秦禹单独叫来了齐麟。
“唉,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但这南沪还没去上呢。”秦禹坐在沙发上,眉头轻皱地说道:“时间有点紧,我是这样想的,明后天,我再走走关系,然后就飞南沪。你带人留在这儿,负责跑这个军费的事儿。等咱们混成旅的财务长把资料全都交上来,你在这儿和黄旗山对接,尽快把钱搞到手。”
“行,没问题。”齐麟一口答应了下来。
“唉,整这点钱,咱就得弯下来腰,你辛苦辛苦,死盯着一点这个事儿吧。”秦禹叹息一声说道:“他妈的,干点啥都不容易。”
“呵呵,没事儿,你放心吧,我能安排好黄长官这边。”
“妥,那就这样。”秦禹点头。
……
两天后。
秦禹在奉北,松江两地,跑完关系,发完婚礼请柬,就立马乘坐飞机赶往了南沪。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更恶心的麻烦事儿,在他走后没两天就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