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五年(公元654年),八月初一,辰时。
截止七月底,越州诸暨县境内,再无鼠疫病例发生。这标志抗瘟成功,鼠疫成为过去,戒严完全解除。劫后余生的百姓,纷纷跑野外庆祝,载歌载舞锣鼓喧天,比过年还热闹。
工作人员也很兴奋,加入百姓的狂欢,也是自己的狂欢。昨日房仁裕公文,钦差团队商议,八月解除封锁。这表示能回家了,是以七月二十九,武康犒赏三军,饮马浦阳江。县衙大摆筵席,小弟欢聚一堂,兴高采烈的推杯换盏。
经过一天准备,今天辰时三刻,民兵班师婺州。武康穿紫袍,神情庄重肃穆,走在队伍前边,后跟仪仗队。民兵两人并排,一个抱骨灰盒,一个抱灵位。
五十八民兵,十五太医,为抗瘟事业,献出宝贵生命。太医都是北方人,打算交褚遂良处理;民兵是金华、义乌人,带他们回婺州,交给家人安葬。
得到消息的百姓,怀着感恩的心,自发过来送行。静静跟在队伍后,排的长队望不到边,洒的纸钱飞舞满天。所有人保持缄默,只有凌乱的脚步,蔓延的悲伤。
巳时三刻左右,来到婺州防线,钦差恭候多时。褚遂良和房仁裕,带着折冲都尉,快步迎上前来。两大佬发表重要讲话,缅怀为国捐躯烈士,号召全体军民,学习、发扬此大无畏精神。
政治作秀完毕,来些实际的,褚遂良宣读圣谕:入诸暨抗瘟的民兵,免交三年“庸调”;因公殉职的民兵,家人免三年租庸调。所谓的租庸调,是唐初赋税制度,以均田制为基础。
征收对象:十八岁以上,七十岁以下的男丁。所谓的调:每年绢二丈、绵三两,折合铜钱二百文;所谓的庸:每年徭役二十天,若国家不需服役,则交纳六丈绢,折合铜钱三百文;所谓的租:每年每男丁,交粮食两斛。
庸调约铜钱半贯,五口之家省吃俭用,足够全年花销。殉职的民兵,全家所有男丁,三年不交任何赋税,确实皇恩浩荡。民兵感激涕零,纷纷向长安膜拜,给李九歌功颂德。
武康暗暗吐槽,还是原来配方,还是原来味道。永徽四年,婺州剿陈硕真叛乱,也是这种奖励。不过着实不错,家庭省半贯钱,最重要的是不服役。服役有风险,诸如修城墙、宫殿,都有生命危险。
歌功颂德完,简单寒暄后,武康发号施令:太医的骨灰、牌位,交给太医令;吩咐于洪志,民兵就地解散;吩咐张柬之,与义乌、金华县令配合,送阵亡将士回家。
得褚遂良首肯,房仁裕下令,扬州军擂响战鼓,夹道欢迎凯旋民兵。褚遂良居中,房仁裕在东,武康西边陪同。三大佬昂首挺胸,走过仪仗队,净搞些形式主义。
军队后人山人海,是入越民兵的家属,早就翘首以盼,到处是团聚的喜悦。婺州太太团也来了,崔小晴和狄嫂领队,两人都抱着孩子,急不可耐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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