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馥雅瞅着丫鬟欲言又止的样子,立刻猜出结果,且于她十分有利的,于是,她斩钉截铁吩咐丫鬟当众宣布结果,无需掩饰,丫鬟便直说了,“几个医馆的大夫都说,那方子只是寻常补方,并非郑医女所言之功效。”
“瞧见了吧?瞧见了吧?”孟馥雅气焰更盛,“我身子明明没什么毛病,偏偏找个医女说我病了,她究竟安的什么心!”
广寒凌也很吃惊母亲的做法,然而这会子他最想做的是,让妻子先冷静下来。
“馥雅,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那天对母亲提了一句,说舅家表兄那刚满月的长子生的白白胖胖,十分可爱,母亲大概误会了我的意思,所以才这么急着……”
“我看你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题的根结压根不在孩子上好吗?她这是坑骗!我身体一点毛病都没有,她却联合医女坑我,说我不易受孕……”
“你别急,我这就去问她!”
安慰不了妻子,广寒凌只好先去问询母亲。
而这时,小夫妻俩争吵的事早传入秦氏耳中,所以,当广寒凌一脸阴郁的走进若水居,秦氏正端坐高堂,就等他来呢。
“母亲,您为何指使医女说馥雅身患不易受孕之症?”
秦氏也没遮掩,甚至,连解释都懒了,“因为她不老实。”
广寒凌:“……”孟馥雅怎么不老实了?
“往日,她成天不着家,坐着马车东逛西逛,这花会,那诗会,回回都有她……我全是看在林家的脸面,没与她过多计较,如今,我不用给林家脸面了,她自然也该收收心,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做自己该做的事儿。”
“母亲,林大小姐与馥雅乃手帕交,如今林大小姐落难……”
“你也知道林大小姐落难?我问你,她落了什么难?”
广寒凌哑口无言,秦氏气的将茶杯摔了,“那是一般的落难吗?逆臣贼子,终生不可翻,她去安慰,多大的脸?!”
“回去告诉她,不想要命可以,别连累我辅国公府!”
广寒凌觉得母亲越说越不像话,那副样子与孟馥雅十分相像,不由哀叹,好端端的日子,闹什么闹,一个是他母亲,一个是他妻子,看在他的面上就不能消停些吗?
秦氏搭眼一瞧便知儿子没将她的话放心上,便冷笑道:“前朝安国公嫡长子内宅混乱,安国公为了子孙后代,特特为嫡二子请封世子之位,你父亲与我都认为,安国公做的对。”
广寒凌:“……”
秦氏又道:“既然你没将国公府上上下下几百人命放心上,我们自不必将公府未来交予你手,你二弟虽是庶子,总归是自幼养在我膝下,是你父亲血脉。”
“母亲!您真真冤枉了儿子!我何曾没将咱们公府放心上?”
“如果你真的将国公府放心上,就不会要死要活的与周家退亲,更不会在和周家退亲之前,和那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子搅合在一起!”
广寒凌愣住。
秦氏也愣住,不过,片刻之后她便恢复冷漠之色。
是的,她的确对没有抓紧宜安侯府周家的事儿耿耿于怀,尤其是在周和曦水涨船高的现在。而这一切,还不是因为当初长子死活要退亲娶孟馥雅,求不成便与孟馥雅闹出失清白之事?
若非如此,她当初也不会与国公爷舔着老脸求到嘉贵太妃和太后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