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难得没刺他几句,从怀里摸了一串铜钱给他,“工钱。”
很久没有工钱了,苏汉眼睛都发光了,刚想去抓,但想到什么收回了视线,“臭丫头,你把老子当什么人了,老子是你爹给你们做几双草鞋怎么了。”说话间不停地瞥了几眼铜钱。
苏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给他时他又发牢骚,给他又不要,她放在他面前,“拿去打酒喝。”
“不要,老子说不要就不要,走了,老子懒得跟臭丫头废话,老子还有活呢!”
苏汉不屑的“哼”了一声,起身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还美滋滋的哼起了小曲。
等他出门了,严钰摇了摇扇子,“令堂跟你性子不太一样。”
“嗯。”
苏槿伸手将几双草鞋放在了凳子上,许是挪了一下脚,惊动了桌子下的大狗和四只小狗,顿时看向她。
她笑了一下。
女子侧脸很柔,应是怀了身子脸庞圆润了不少,带着几分红晕。
严钰一直都知她长得俏丽,但平时更多的注意放在了她的聪慧上。
他想苏槿就算容貌平庸也不会让人忽视。
察觉到他的眼神,祁云清眼眸微微眯上,透露出一丝不悦,“时候也不早了,严公子怕是要走了,不然夜路危险。”
“不碍事。”
严钰淡淡的拨回去,不过还是起身了,这事他得趁早给三皇子商量一下。
“最迟三日后,会给你们答案。”
他拍了拍衣裳起身,一旁守候的明福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苏槿靠着祁云清的肩头,“云清,你说三皇子会同意吗?”
“一大半吧,聪明人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祁云清拿着蒲扇轻轻摇晃了起来。
……
初七
天色还是黑沉,苏北一行人去锦河村接亲了,祁云清也去了。
因为路程太远,坐轿子不太现实,两家提前商量了一下决定用马车代轿子。
李荷和苏槿去了苏北的家里,帮着忙活中午的饭菜。
牛家的几个婶子也过来帮忙了。
临近午时,马车、驴车进村了,从村口到家要新郎背着新娘进家。
好多孩子和妇人都去村口看热闹了。
苏樱和苏溪也去了。
厨房开始炒菜了,一下子忙碌了起来。
苏槿做不得重活,就帮着登记礼薄,挂礼的只有十几家人。
这些人家都还是看在苏槿的份上,否则凭苏汉那德行怕是没什么人来。
再者苏汉家几乎也没跟村里的人家来往,很多人家都怕送礼的银钱打水漂了。
主持成婚的人是苏强,今天他又穿着之前去苏槿搬家那身短打,平时乱糟糟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似乎抹了什么油,瞧着格外精神。
没一会,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近了,门口顿时堆满了妇人、汉子,以及一群小孩子,拦着门嚷嚷给喜钱。
同苏北年纪差不多的男子,扯着嗓门笑喊道:“给喜钱,不给喜钱不给进。”
孩子们跟着附和,“苏北哥哥给喜钱。”
“苏北哥哥给喜钱。”
“去去去,要屁个喜钱,赶紧给老子滚开。”这声音一听就是苏汉的声音。
苏槿一听这话,担心苏汉坏事,刚想上前,于此同时听见苏峰的声音,“马上就给喜钱。”
随后之间一把铜钱往里撒,顿时在地上抢成一团。
苏槿被一文钱砸了个正着,好在铜钱不痛,随后她连忙往边上退了一些,免得伤到了肚子。
不多时,苏北一群人就背着新娘到了堂屋,祁云清帮忙抬着嫁妆,没法朝她走开,只得看了她一眼,让她小心点。
拜堂很快就完了。
……
用过午饭后,苏北醉熏熏的进了屋子,之后就没出来了。
其他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为了替苏北挡酒,祁云清喝了不少,回到小祁家后,他酒劲上来了,白皙的脸颊带着红晕,眼神有些迷离。
苏槿让他躺床上睡会,见他脸颊越来越红,她有些不放心,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下一秒被他握住了手,带着几分醉意,“娘子,我难受。”语气带着几分撒娇。
“哪难受?”苏槿以为他是胃难受。
“这里。”
男子将她的手往身上某处放,又委屈巴巴的道了一句,“娘子,我难受。”
苏槿怔愣了一下,随后脸色爆红,她扯了扯手,嗔道:“云清,放手。”
看来醉得不轻。
“娘子,帮我。”男子从喉咙溢出一句话。
……
第二天一早,村子封村了。
苏北和赵巧儿先去一趟苏家敬茶,随后再来了小祁家,此时已经快辰时了。
赵巧儿穿着一身艳丽的衣裳,面若桃红,含羞的给苏槿几人问好。
苏北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见状,苏槿忍不住笑了笑,打趣道:“小北如今眼里都看不见阿姐了。”
苏北收回视线,羞涩抠了抠头,磕巴道:“没有,阿姐。”
“别站着了,坐着说话吧。”
等小夫妻坐下后,苏槿将准备好的东西递给了赵巧儿,“阿姐的一点心意,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新妇听见早贵子多少会羞涩,赵巧儿红了脸,“谢谢阿姐。”
李荷也备得,也递给了赵巧儿,“婶婶也祝你早生贵子,和和睦睦。”
赵巧儿道:“谢谢婶婶。”
赵巧儿和苏北坐了一会就回家了,赵巧儿打开苏槿的盒子,是一个金镯子,分量很足。
太过于贵重了。
她有些错愕,“相公,这?”
苏北也瞧见了,他抿了抿,心里复杂,半响后,“娘子收着吧。”
阿姐的心意,要是推辞了,阿姐又该难过了。
赵巧儿点了点头,合上盒子后,推给了他,“相公收着吧。”
许是看着他还有些不好意思,眼神有些闪躲、羞涩。
“巧儿你收着,喜欢就带着。”苏北瞧着心痒,随后低头亲了她一下。
刚染了荤,没什么把控力,干柴又燃起烈火。
……
上午刚封的村,下午就有一家人来了丫子口要水喝,不管怎样劝说他们都不肯离去。
后来贺向西来了,看着两三岁的小娃嘴皮都干裂了,实在忍不下心,就让人装了一壶给他们。
这一给就给出大事了,临近黄昏一大群人围在丫子口要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