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亲自了解内衣,才能更好同人介绍内衣,从而使人接受这种新事物。
一种新事物的产生,必然是需要一段让百姓接受的时间。
自然不会容易。
其中道理,柳刘氏心里明白,“那成,等会我把样子拿给绣娘,到时候做好了,拿来给小槿瞧瞧。”
她将东西收捡好,突然想起了什么,“杨家找我了,想从我这里进成衣去县城卖,我没给准话,就想跟你商量一下。”
闻言,苏槿沉思了一下,“不是什么坏事,婶子可以做这笔生意。”
绣云坊现在出的衣裳都有标记图案,镇上的人已经开始在认这个标记了,虽然不多,但也是个不错的开始了。
杨家不管以什么目的找绣云坊进成衣,最后的利益只有中间差。
相反绣云坊的衣裳间接的被推向县城,日后柳刘氏在县城开铺子就容易许多。
想到这里,她又道:“婶子,你可以适当的给便宜,例如出自绣云坊的衣裳,免费缝补。”
别看就这一丁点便宜,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就是很大了,特别是这种小镇,基本上都秉承着节俭。
柳刘氏脑子也转得快,拍了一下桌子,“这法子好。”
镇上有些人见她生意好,眼红了,也学着开成衣铺了,仿绣云坊的衣裳,低价售卖。
要不是苏槿当初说了做标记,恐怕连一少部分都没有。
“婶子,借一下笔墨。”
苏槿想起什么,拿起毛笔按照现代发票的形式写了下来,“婶子可以花钱托书生照着这个形式,备个一万张。”
“日后有人来买衣裳,这里填数额,最后在绣云坊的名字上盖上绣云坊的商章,这样既方便算账,又可以防止外面不轨之心的人。”
商章这种东西是要在衙门登记,仿冒是大罪。
盯着宣纸,柳刘氏暗暗心惊,心惊的是苏槿想得太过于周全,这种周全不是她们这种小镇能有的见识。
而且这种方式的记账,她见过,在繁华的京城。
不过,也不完全相似。
她细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俏丽有些偏圆润的小脸,五官很精致,她的长相偏端庄秀雅。
明明是个村里小妇人,眼神却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淡然,像似经历过千帆,归为平静。
见柳刘氏盯着自己发神,苏槿笑着喊道:“柳婶婶!”
柳刘氏回过神来,对上女子的眸子,她失笑道:“昨个没睡好,脑袋发懵了。”说着轻轻揉了揉眉心。
闻言,苏槿看向她眼底的青黑色,叮嘱道:“柳婶婶要多注意休息,可别累垮了。”
……
一说就是大半个时辰,直到祁云清来了,两人才意识到已经不早了。
苏槿瞥着祁云清手里的橙子,心里就明白蒋棋说的话,他入心了。
她露齿笑道:“云清,你去买橙子了啊。”说着挪了半边凳子给他。
“嗯。”
祁云清伸手拿了几个给柳刘氏,柳刘氏只要了一个,其余的都还给了他。
柳刘氏道:“槿儿,云清,今个中午婶子请你们吃饭。”
“柳婶婶,不用了,走时给娘说了,要回去用午饭。”苏槿撒了一个谎,拒绝了她的好意。
刚才赵巧儿已经去吃饭了,柳刘氏要是去吃饭就得关了铺子。
闻言,柳刘氏只得罢了,送走了两人,便开始收拾铺子。
没过多久,响起一道老妇人的喊声,“路儿他娘,你的杂酱面来了。”
柳刘氏抬头看了过去,是铺子旁边过去几家的面摊。
她以为是老妇人弄错了,笑着摇了摇头,“孙阿婶,我还没喊面?不过,等会麻烦孙阿婶抽空给我也送一碗吧。”
“是你的,刚才有对年轻夫妻付了铜板,点名说给绣云坊的掌柜送面,错不了,错不了。”
孙老婆子笑呵呵的将面碗搁在柜子上,丢下一句话就走了,“晚些我再来收碗筷。”
看着冒着热死腾腾的面,柳刘氏心里暖了一下,叹道:“这丫头……”
……
这边,苏槿和祁云清吃了饭,然后去吴大中那里拿了鱼,就坐着马车回去了。
马车行驶,风吹在身上还是有些凉。
祁云清伸手握了握苏槿的手,有些凉,沉声道:“进马车里。”
“云清,我想坐外面,里面闷得慌。”
苏槿搭着脚,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有几分孩子气。
见状,祁云清神情闪过一丝无奈,伸手从她身后绕过,往他胸膛靠了靠,“冷的话就进去。”随后抓着缰绳。
今天他穿的是细棉长袍,没有外裳,不好脱。
许是怕冻着苏槿,马车行得很慢。
半路上碰见了村子里的人,平日还算相熟,便搭了他们一程,到了村口,他们非给了车钱,一个人给了两文钱。
苏槿看着木板上的铜钱哭笑不得,伸手捡了起来。
心里寻思着等会抽空还了。
院门上了锁,李荷和苏樱都不在家,圆子在窝里睡觉,听见响动,抬着眼皮看了一眼,摇了摇尾巴,又睡了过去。
进了屋,祁云清拿出火盆,升起了碳火,等最初引火柴的黑烟散了,才让苏槿过来烤火。
随后他伸手探了一下桌上的茶壶,只有一丁点余温了。
“坐着暖会身子,我去厨房烧水。”
“云清,我不渴,坐着一起烤火吧。”
苏槿伸手拉住他手,应是握了缰绳,他的手上有些凹凸不平的印记,甚至起了少许的红点。
她抿了抿唇,双手替他揉了揉。
“没事,你烤火吧,一会就烧好了。”祁云清温笑着抽回手,低头吻了她的额头。
随后他提着茶壶以及那两条鱼大步去了厨房。
苏槿也没坐着烤火,起身去翻柜子里的药膏,拿着后就去了厨房。
祁云清正挽着袖子洗锅,听见声响,就看了过来,顿时眉头蹙了起来,下一秒注意到她手上的药膏。
他神色柔了下来,温和道:“不用擦药,快回去烤火。”
一到他身上,一丁点伤口她就紧张,而她自己被凳角磕青了腿,也不说。
“要擦。”
见他这会腾不出手,苏槿将药搁在灶台上,随后坐到了灶门口低头生火。
一人洗锅掺水,一人烧火,很快就温上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