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了。”
苏槿心里并没有因此松了一口气,苏棋他一向聪明,可不是她一两句话就能打发,怕是他对她已经怀疑了。
她不是怕他发现她是苏槿,而是暂时不知如何去面对。
她杀了他?
还是他又杀了她?
想到这里,胸口一阵阵凉意袭了上来,脸色煞白了几分。
突然一只大手揽上了她的肩头,轻轻搂了搂,便靠在了男子坚实的胸膛。
紧接着响起祁云清的声音,“昨日你不是说想吃鱼吗?我听旁人说古阳街新开了一个鱼庄,味道还不错,要不要吃?”
对上男子温暖的眼神,苏槿心里的凉意褪去了一些,笑着道:“好,正好柳婶婶他们也在这里,一起去吃热闹。”
柳刘氏刚才也打算中午请他们吃个饭,便笑着答应了,随即落在苏槿的小腹上,“这女子怀了身子,多吃鱼,孩子聪明。”
刚才就听李荷说了,苏槿怀了身子一事。
闻言,苏槿下意识就抚上了小腹,莞尔一笑,“最好像云清。”
顿时柳刘氏和李荷都笑了。
见女子的笑容,蒋棋神色莫名柔了几分,“午时过了,再来寻你。”说着抬脚就准备走。
一听这话,李荷连忙拉住了他,挽留道:“孩子,一起吃个饭吧,上次的事,婶婶还没好好谢你呢。”
“婶子,不用谢,你们已经给了诊金。”蒋棋礼貌一笑。
这时,李念也出声道:“蒋兄,留下来用饭吧。”
蒋棋就在他们那个客栈住,住的是最差的房间。
昨天他去瞧看他的伤势,发现他的晚饭只有一个馒头。
“多谢你们的好意了。”蒋棋依旧拒绝了。
苏槿抿了抿唇,状似随口道:“一起吧,等会也方便带你去薛婶子家看病。”
闻言,蒋棋不知出于什么,并没有拒绝她,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那蒋棋叨扰你们了。”
这时,柳刘氏余光瞥见了什么,笑着喊道:“路儿,娘在这。”
闻声,柳安路看了过来,视线扫过了男子怀中的女子,唇抿了抿,但很快恢复如常。
他很快走到了他们跟前,先同李荷问了一声好,再看向了苏槿和祁云清,“祁兄,槿儿。”说话间视线落在了苏槿身上。
祁云清神色沉了沉,苏槿自然也是瞧见了,不过也没多想,毕竟她和柳安路的接触不怎么多。
她客套了一句,“安路哥又长俊了一些,看来柳婶婶有得愁了。”说着看向柳刘氏,轻轻笑了笑。
下一秒,她腰紧了一些,对上男子幽暗的瞳孔,苏槿后知后觉的发现,祁云清吃醋了。
有些觉得好笑,但还是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腰,以示安抚。
“你婶子我倒是想愁呢,最好来年跟你娘一样能抱上个大胖孙子呢。”柳刘氏说着竟有几分羡慕李荷了。
说起来路儿还比祁云清大月份呢,可是祁云清亲也成了,如今孩子都有了,路儿连亲都没订。
她都有些急了。
柳安路的目光落在了苏槿的小腹上,抿了抿唇,“恭喜。”
“多谢。”
祁云清神色淡淡的回了一句,随后搂着苏槿的肩头,男子富有磁性的声音插了进来,“走吧!”
应是考虑到苏槿,他的脚步慢了许多。
这般明显的不待见,柳刘氏都察觉出来了,扫了祁云清一眼,最后又落到柳安路身上。
等李荷一行人走在了前面,柳刘氏盯着柳安路问道:“路儿,你可是哪里得罪了云清?”
得罪?
大概是吧。
柳安路目光落在前面的两道身影上,眼里闪过一丝落寂,但很快恢复如常。
他道:“没有,娘你想多了。”
闻言,柳刘氏心里松了一口气,也没再说这个话题了,笑着又道:“路儿,这一堂考试难不难?”
“还好,不怎么难”
……
从鱼庄出来,已经过了午时。
柳刘氏知道苏槿等会还有事要忙,就没敢耽误她,瞧着李荷,笑着问道:“妹子,你下午可有事没,要不一同逛逛,我想买些东西,但一人逛着也无趣。”
因为三日后就要放榜,她也不打算回镇上,省得麻烦。
李荷有些犹豫,倒不是不想,只是苏槿如今怀着身子,她不照看一些,总觉得不太放心。
“娘,跟着柳婶婶逛吧,柳婶婶经常来县城,肯定知道哪里热闹。”
苏槿想着柳刘氏同李荷年纪相仿,应该有话聊,便出声劝道。
紧紧着从怀里掏出了五两银子,塞给了李荷,“娘看着喜欢就买,别省着,来一趟县城不容易。”
随后又看向柳刘氏,笑着道:“麻烦柳婶婶了。”
“槿儿,娘身上有银子。”李荷连忙摆了摆手,又想将银子塞还给她。
见两人推脱不下,柳刘氏笑了笑,拉上她的手,“妹子,儿子儿媳孝敬你的银钱就收下吧,不收的话,小槿怕是会难过。”
“对啊,娘收下吧。”苏槿对着柳刘氏感激一笑。
最后,李荷只得收下了银子,走之前同祁云清叮嘱了好半天,才跟着柳刘氏走了。
至于柳安路几人无事,就跟着苏槿一起去铺子了,一路上,祁云清的下额都是绷着,显然心情不怎么好。
三生巷
薛家包子摊这会没啥生意,薛丁氏坐在小凳子上,端着一碗面正在吃。
薛大平则拿着两把菜刀在做剁肉,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摊子因此一晃一晃。
先瞧着苏槿一行人的是薛大平,他停下手里菜刀,热切的喊了一声,“槿丫头,云清,你们来了啊,吃了午饭没,没吃叔给你们拿几个包子,刚蒸好的,正软着呢。”
“薛叔,我们刚吃了,别忙活了。”
苏槿走了过去,又道:“婶子,现在才吃饭?”
薛丁氏连忙咬断面条,随即放在摊子上,擦了擦嘴角,笑着回道:“快午时的时候吃过了,这不饿了,你薛叔去面摊子给我我端了一碗面来。”
瞥见她身后的几名少年,眼神闪过一丝惊艳,这几名少年长得真俊秀,瞧那身上的学服怕都是上县城考试的书生。
因为薛棋是秦中明拜托了沈辰,挂在了私塾的名下,所以便是同祁云清他们穿的是一样的学服。
倘若没穿学服,官差是不会让书生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