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和柳刘氏说得正欢,李荷领着人又走进来了。
苏槿眼睑上抬,触及几抹熟悉的身影,欣喜道:“阿婆,婶子,巧儿。”
这几人正是李白氏、赵夏氏以及赵巧儿。
“婶子,你坐。”柳刘氏连忙起身让坐。
“你坐吧,婶子刚坐了一两个时辰的驴车。”李白氏慈爱的拍了拍她的手,目光却看着柳安路,笑着问道:“这是你的孩子?”
柳安路与柳刘氏眉眼有八分相似,旁人很容易猜出两人是母子关系。
柳刘氏点了点头,同柳刘安路介绍道:“路儿,这是云清的阿婆,你跟着喊阿婆就是。”
“阿婆。”柳安路起身,温和的行了个晚辈礼。
“这孩子长得可真俊,以后是个有福之人。”李白氏道。
柳刘氏脸上的笑意更大了,“借婶子吉言了。”
这时,赵巧儿挪到苏槿旁边,小声道:“槿儿姐,苏北呢?”
闻言,苏槿忍不住笑出了声,转头对着刚进来的苏樱道:“小樱,去把你哥喊进来,就说阿姐有事寻他。”
苏樱点了点头,跑了出去,依稀还听见她的声音,“哥,哥,哥,阿姐找你。”
不多时,苏北微微喘着粗气,鬓角的碎发都被汗水打湿了,紧紧贴在了额头。
“阿姐,你寻我何事?”
等看屋子有何人,顿时脸色闪过不自然,但还是大大方方的喊道:“阿婆,赵婶子。”
“小北今日怕是忙坏了吧?”赵夏氏越看苏北,心里越满意。
“还好,不怎么累。”
苏北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余光瞥了一眼赵巧儿,对上她看过来的视线,耳根子蓦地爬上红晕。
“我去拿些喜糖过来。”
没多时,他端了一大碗糖果过来放在桌上,“这糖是小叔从县城买回来的,吃着还不错。”
说话间他眼神是看着赵巧儿,很明显这句话是对这她说。
在场的几位大人心照不宣笑了笑。
赵夏氏这次不单是来送礼吃席,而是想来瞧瞧苏家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众人说说笑笑之间,村子响起了鞭炮声。
苏峰他们迎亲的回来了。
众人纷纷出了屋子,在门口观望。
不多时,一身红衣的苏峰,背着同样红衣的陈吟儿,跨过火盆,进了院子。
鞭炮声更加响彻,苏贾氏站在一旁,拿着喜糖以及不多的喜钱朝两人身后抛去。
顿时院里的孩子,哄抢成一团,瞧着好生热闹。
等新人进入堂屋,苏槿才瞧见祁云清走了进来。
他走了过来,伸手递了几颗喜糖给她。
苏槿伸手接过,好笑道:“云清,你跟孩子抢什么喜糖?”
“阿奶往我身上撒,我就伸手接了几个。”
见她衣裳上沾染了细碎的花生壳,他抬手替她捻掉。
一旁的柳刘氏笑着打趣道:“这糖槿儿可一定要吃,喜糖吃了来喜。”
至于她说的喜是什么喜,众人都清楚,顿时含笑的盯着苏槿。
苏槿饶是脸皮厚实,也经不住这么多人的打趣,脸颊隐隐发烫,将喜糖又塞回给祁云清,“你自己吃。”
随后慌忙抬步去了堂屋口观望成亲仪式。
身后众人笑成了一片。
堂屋除了两位新人,还有苏强、苏贾氏,以及几位在村里算是的德高望重的老者,当做成婚的见证人。
这会离八字先生所说的吉时还有半刻钟左右。
苏樱和苏溪不知从哪钻了过来,一人拉着她的一只手,垫着脚望着堂屋。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不知何时,祁云清到了她的身后,大手扶住她的肩膀,谨防她被人挤倒。
不久后,老者粗哑的声音,“吉时已到。”
拜堂成亲很快就完了,苏峰牵着陈吟进了新房。
喜欢瞧热闹的妇人以及孩子紧跟着进去,
不过没多久就被苏贾氏拿喜钱打发出来了。
菜开始上桌了,众人寻了彼此熟悉的人,围成了一桌。
苏槿正帮着上菜,苏峰喊住了她,让她端些饭菜去陪陈吟儿说话。
随后她便去厨房,估摸着陈吟儿早上没用饭,吃不得油腻的菜,便寻了几样比较清淡的菜。
苏樱、苏溪跟着她一起进了新房,随即关上了木门。
此刻陈吟儿的盖头已经被掀开了,以往秀丽的小脸,扑了一层白粉,脸颊上了腮红,涂了正红的口脂,配上红色的嫁衣有几分艳丽。
不像她当初哭得跟鬼似的,也难为祁云清还看得下去。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扬了扬唇角。
她将饭菜放桌上,语气带着几分促狭:“小婶子。”
苏溪和苏樱也跟着苏槿喊了一声。
陈吟儿有几分不好意思,但也没说什么,视线扫了两孩子,走到红木箱里,拿了喜钱递给了她们。
两孩子下意识看了苏槿一眼,得到了她的同意,才伸手接下,嘴甜道:“谢谢小婶子。”
陈吟儿笑了笑,随后也递了一份给苏槿,“槿儿,你收下吧,不多,图个喜庆。”
“我这么大个人了,就不收了,留着给我侄儿用。”苏槿促狭的摇了摇头。
陈吟儿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等反应过来,脸颊绯红。
……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席面散得差不多了。
苏槿和陈吟儿正说着话,突然大门被推开了,苏峰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进来。
见他视线一进来就落到了陈吟儿,苏槿抿嘴笑了笑,懂事的起身了,“我就不打扰小叔和小婶子。”
他她出了门,贴心的将屋子关上。
刚转身,就对上男子深邃的目光,措不及防吓了一跳,“云清,你吓死我了。”
“做了什么亏心事?”
祁云清好笑的揽上她的肩头,随后两人往着厨房而去。
喜房内
苏峰瞧着桌上的饭菜都用过了,低沉着声音,“吃饱了吗?”
“吃饱了,你吃了吗?”
陈吟儿点了点头,笑得有几分羞涩。
“还没。”
男子的话音刚落,她的身子蓦地凌空,吓得她立马抱住了他的脖子,惊呼了一声。
下一秒,人就到了床上,她顿时就明白了他想做什么,脸连同脖子红透了,伸手推了推他的肩头,磕巴道:“这会……天……还……没……黑。”
“不碍事。”男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